叶昔如此端庄的姑娘,知道洞房要做什么后,内心是十分紧张羞怯的,她亲自服侍俞云谦沐浴更衣,随后自己也洗浴了一番,换上了穆氏给她准备的粉红窄袖丝绸睡衫。
俞云谦一直表现得十分稳重,叶昔面上没有那么窘迫了,但到底初为人妇,还是笨拙地给俞云谦去倒茶之类的。
俞云谦靠在塌上看书,见到她穿着粉红贴身的衣衫,喉结一紧,灼热地望着她,偏偏叶昔这个小糊涂虫还在那故作镇定地问他喝不喝水。
俞云谦把书放下,伸手将叶昔拉了过来。
叶昔大惊,本来心里就紧张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撞到了他怀里。
“俞….夫君..”本来想唤俞公子,临嘴意识到错了连忙改口。
俞云谦唇角弯弯,那发烫的身子落在怀里,他哪里还忍受得住,更何况这是洞房花烛夜,怀里抱着的是京城与殷孝珺齐名的美人,是他喜欢的叶昔。
俞云谦把她轻轻一抱将她放在软软的被子上,再把雕花拔布大床的红帐放下,炙热的唇压了下去。
叶昔被他吻得天昏地暗的,身子早娇软一片,温香软玉在怀,俞云谦再顾不得矜持,一举攻城略地勇夺城池。
叶昔痛的几乎晕过去,死死咬着他的肩口,俞云谦已经算怜惜的了,可她还是觉得死去活来。
直到后来俞云谦让她慢慢适应,她才缓缓发出一些诱人的娇息。
红帐鸳鸯,被浪翻涌。
叶昀送叶昔出嫁后,一个人在晕黄的大红灯笼下站了很久。
直到一只花鸟被人砸在了她手里。她开始以为什么人的恶趣味,还把玩了一下,随后把花鸟掰开后,里头出现一张字条。
“人道元宵明月好,欲邀同赏意如何?”
清俊潇洒的字迹,提勾有着挺拔的气势,一撇一捺又十分飘逸潇洒,真是字如其人。
叶昀心头一动,唇角笑开了。
前世没给过自己机会,这一世给自己又何如?
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开始,才是懦弱至极。
且潇洒写意随他,任尔东西南北风。
叶昀不知道,也许是俞云谦牵着叶昔那和谐美好的画面触动了她,告诉她,这世间除了亲情仁义还有这样美好的事物,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
她不知道她与荀筠缘分多深多浅,但,他等了她两辈子,她该给他机会。
打定主意,叶昀转身在寒冷凌冽中带着一股奇妙的决心来到穆蓉和叶淮的起居室。
“父亲,母亲,女儿想去看花灯!”叶昀眉目间带着一些俏皮。
穆蓉犹豫上了,今日叶昔出嫁,家里忙着呢,叶昀出门自然得安排护卫嬷嬷之类,一时人手吃紧。
叶淮倒是十分爽快,“去吧,去吧,昀儿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性子,今日是元宵佳节,她这么个姑娘家,是该出去玩。”随后叶淮唤来管事嬷嬷,亲自吩咐了一番。
穆蓉自无二话,嘱咐叶昀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等到叶昀出去后,穆蓉握着叶淮的手叹着气,“我听昔儿说初二那日,文清跟昀儿说了好一会话呢,也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想的,今日翠儿说文清又相看了好几个姑娘…唉…好好的一对…”
穆蓉还在为穆文清的事惋惜。她对叶昀没有叶昔管教那么多,小女儿娇惯一些,叶昀想要出门穆氏和叶淮都是很少拦她的,可知纵容小女儿多一些。
她不想叶昀嫁去殷家或十二皇子府去操心,倒是觉得叶昀嫁给平常官吏人家的孩子更好,叶昀没有叶昔温婉持重,她担心小女儿吃亏。
叶淮摆摆手笑着不在意,“我看昀儿是个有造化的,穆家的事不要再提了,就当他们俩没有缘分吧,今日昀儿出去玩,肯定会见识不少公子哥,有她看上的也未可知!”
元宵节说是观灯赏玩,实际上年轻公子小姐相亲的好机会,每年这一日,民风开放,是年轻男女唯一一次可以自己做主婚姻的机会,要是有姑娘看上哪位公子,可以主动送上自己的花灯,对方接下了,那意味着情投意合,男子回去便可提亲。
每年的元宵节实际是大雍最热闹的节日。
譬如今夜,有了俞大公子和大美人叶大小姐的婚事做排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美好缘分让人越发艳羡,所以今夜元宵街上更为热闹,人流穿梭,摩肩接踵。
到处都装饰得华丽耀眼,各色各式的花灯,琳琅满目,站在任何一个地方,前后望去,都是流光溢彩一片。
十里华灯,宝马香车一路,真是光芒外丈。
花灯最集中的地方是玉带河附近,听闻朝廷皇城司让人扎了彩灯楼在玉带河边上,大家纷纷涌去商肆观看。
叶家的马车在朱雀大街上还能通行,等到越靠近玉带河,道路越发不通,叶昀就被画屏和嬷嬷扶着下了马车,几个人把她围在中间往玉带河附近走。
结果三人来到商肆入口那牌坊处时,一名青衣侍从恭恭敬敬过来给叶昀行礼。“叶姑娘,我们主子有情!”
“咦?”画屏认出了来人,就是上次郊外荀筠的一个侍从,名叫何高,面无表情的何高。
“你家主子是谁呀?今日是元宵节,我们小姐能随随便便跟你走吗?”画屏扶着腰骂道,气焰十分嚣张。
叶昀纵容画屏惯了,也没准备教训她,反而跟着画屏一般淡笑地看着何高,看何高怎么回答。
何高这个么闷葫芦果然僵了脸色,“嗯….今日是元宵节,叶姑娘自然是来看灯的,而船上看灯效果更好,更雅致,所以主子想请姑娘在船上赏灯!”何高往江上一艘画舫指去。
画屏垫着脚瞄了一眼,果然见那画舫浑身散着金光,金碧辉煌,画舫周遭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真是应接不暇。
再想想,从画舫上观灯,确实雅静,两岸的花灯皆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