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沈英光苦笑一声,然后又是叹气,再道,“如果真的相爱,那就结吧。年纪大了,也不想再管那些事儿,也不想在固执。等易南和姜以安离了婚,到时候你们四个人就好好的办个婚礼吧,”
末了又道一声,“看来外界所说是真的,我们沈家是拜托不了沐家的两个女孩儿。”
左煜城没有吭声,父亲同意那也是在他意料当中。
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寥寥几句,现在沈英光基本不过问公事,自己没有精力,相信两个儿子也办的好。
在结尾处,沈英光又道,“孩子,关于易南母亲的事儿,算了吧,不要在追究。时间已经过去很远,而且我实在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沈家再次大乱。”
这个也在左煜城的判断当中!沈英光很护兴怡双,他早知道!
“那我妈,白死了么?”他捏了捏拳头!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要报仇。可是沈家现在勉强安宁,而且她现在也很懂事,不再嚣张跋扈,天天陪着我,散步,象棋。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妈,可也不想在对不起另外一个女人,她现在也当了奶奶,也知道自己有错,你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
“一个家庭不容易,有事豪门家庭。风光的背后,不知有多少风雨,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我一生要强好面,可是到头来,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相陪之人,只有她一个女人。”
“或许是我孤独久了,所以知道她先前有害我之心,我还是愿意包容,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沈英光停一下,看着左煜城,眼里很是虔诚,“算了吧,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了她。待将来我离开时,我也把她带走。”
左煜城目光一暗,为沈英光的那句话,‘带将来我走时,我也把她带走。’
意思就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兴怡双死,我们死在一起,不会把她留在世上。
很残忍,很狠。
可,这也算是兴怡双的报应吧。
左煜城从沈家出来,在车里又点了一根烟,很矛盾,心里极是不舒服。
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了判断力,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沈英光的要求。
对付兴怡双,老实说,他不一定做的出来。因为要从大局着想,可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么,对得起被她该死的母亲么?
回到家,已经深夜两点,在街头游荡了近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伦敦是中午。
他再次打电话过去,总算接了,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煜城,我现在有点事,晚些打给你。”
一句话,挂断。
左煜城,“……”
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心里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多想,小丫头还有急事了。
扔了手机,躺在床上,夜里,总是烦乱的梦。
他哪里想得到,他的小丫头,这会儿正在照顾另一个男人吃饭呢?
辛成伤的是右手,所以吃饭很有问题,只有左手,偏偏左手在挂水。
沐芷安喂?
这种亲密的工作,她怎么做。她有些手足无措,辛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实我左手可以吃饭的。”
“那……试试吧……”沐芷安把供病人用的小餐桌拿到床上,粥放着。
辛成拿起勺子,喂了自己一口,有汁撒出来,沐芷安拿纸巾去擦。
辛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你笑什么?”
这表情,弄的沐芷安不敢看他。
“你还有别的姐妹么?”
“两个姐姐。”
“她们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的温柔可爱?”
沐芷安的脸小小的红了一下,被人这么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脸皮薄。
“说笑了,快吃饭吧,你要补充体力。”
辛成笑着点头,没有再吃,因为打针的部位,走了针,有点鼓起,就不再动。
“刚是左总给你打电话?”
“嗯。”
“这个时间,中国可是半夜两三点,左总会不会是想你想的睡不着?”
这么一说,沐芷安反应过来,的确是半夜,他怎么还不睡?
“辛教,别取笑我,他加班呢,你吃饭吧!”
辛成看了眼前的粥,还有切好的面包,黑眸暗暗一笑,“小安,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当然。”
“好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你喂我。”他漆黑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沐芷安,“……”好几秒后,她才回神,“辛教,这……”
“手疼,无法正常入食。不过正常的病患间的交流,你不要想歪,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可以请个看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