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济道,齐晖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你这是何苦?
其实,你只要是痛改前非,不再想着置我于死地,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就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一样,再不济,井水不犯河水还做不到吗?
你为了保住你云州老大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其实,正是在拿你云州老大的名号玩火。
云州老大,哼,狗屁不是,这个虚名正是你人生的枷锁。
齐晖皱着眉头冥思。
延济道,我不是心胸广阔的大人物,心眼小,肚量也不大。
我只是个小农民,但是我这个小农民也要脸皮,也有自尊,也懂得你打我一拳,我必须还你一脚的道理。
你做你的云州老大,我碍你啥了?我当我的小农民,又挡着你啥了?
我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更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你高高在上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眼红不眼热,你就算杀人放火、犯了党纪国法,也不用我这个小农民操心,可你为啥就处处和我过不去呢?
唉,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小莲轻盈地走过啦,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问道:
“干啥呢你?喊你几遍也没听到,看你这傻样,是不是又在想哪个美女了?”
齐晖一愣,回乡以来,自己的警惕性是越来越低了,要是放在以前,不说百米之内任何动静逃不过他的耳朵,至少很少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跟前。
自己刚才看来是太投入了,也许是在家中太放松了,但是这种放松,正是自己追求的人生甘泉,只可惜,天不遂我愿,总是逼迫着我去拼斗。
齐晖突然觉得兴趣索然,内心非常矛盾,对小莲的问话,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莲在齐晖身边坐下,望着潺潺流动的杏花河水,担心的问道:
“小晖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齐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
“小莲,想想我们小的时候,虽然贫穷,但是快乐,这人张大了是真没意思。”
小莲听到齐晖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慌了神,伸手摸了摸齐晖的额头,急促的问道:
“小晖哥你是不是病了,回家这几个月,你一直都没闲着,我想想都心疼,其实我不怕穷,从小也习惯了,有山有地,饿不死咱,晖哥,那些事情咱不干了,安安维稳的过咱的小日子,行吗?”
齐晖哭笑,不干,行吗?
人家都找到家门上来了,不干还不得任人凌辱宰割?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狗娘养的人生,你既然不让我安稳的做个小农民,那我就和你好好的斗一把。
他突然想起死去的虎子经常说的一句话:
男人,胯下有钢枪,胸中有干云,就一定要轰轰烈烈的活一回。
齐晖咬牙心中暗道:
虎子,我的兄弟,你在天国看着吧,我一定不负这锦绣山河、如画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