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眨巴着眼睛,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老男人又想歪了。
可是她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眼角哀哀的垮着,声音也是那般的萎靡不振:“三哥,我有点累了。”
抚拍在她后背的手掌顿了顿力道。
狭长眼目内,攸的浮升出一抹幽暗。
裴堇年托着她的后背,踢掉鞋子,脚尖试探的勾到了拖鞋,而后塞进去。
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搂抱着她,一直去到沙发上坐下。
“好了,告诉三哥,谁惹你了。”
他把童熙从怀里捞出来,手指曲着,轻刮了一下她的眼角,琥珀般的眸瞳内裹了一层薄淡的雾气,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童熙扁着嘴巴,这模样似娇又嗔的,虚抬着眼睫看了他一眼,“你先保证你不生气。”
他眯眸,身子后嵌进了沙发背里,大掌在她屁股上托了一把,将她抱到大腿根上坐着,强劲有力的手臂锁着她绵软软的身子,精致的瞳仁攫住她看,忽然轻声笑道:“你先说说看,我再决定我生不生气。”
......老狐狸。
童熙不想和他拧着,再说,今天的事,就像一个肿瘤一样埋在心底了,不找个手拿快刀的手术医生,她是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我今天,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碰到闫庭深了,本来想质问他几句,没想到他把我塞车里带走了。”
童熙挑挑拣拣的,着重选了些话说,一整个下午的惊心动魄,在三言两语间,归结成了不到一分钟的叙述,末了,她揉着眉骨,一副疲态的模样,“我想我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要不然他怎么跟只疯狗一样的缠着我不放。”
“知道他是条狗,难道你被咬了一口,还想着要咬回去?”
童熙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裴堇年深陷的眼窝内,眸色晦暗不明,既不怒也不喜,但却有着一抹唯独她才懂的强势的占有欲。
她嘴唇翕合了两下,索性赖进他怀里,跟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刚才亲口说出来的委屈,原以为会被裴堇年好好的哄上一通,可他一开口,童熙就知道没戏。
果然,就在她刚挨着他的时候,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你以为生生出事那天,我不知道是他搞的鬼?”裴堇年厉声反问她,童熙一声也不敢吭,他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眼泪花花都冒出来了。
“你看我理他了?”
童熙娇俏的鼻翼轻轻的嗡动着,软糯着嗓音发出一个音来:“怎么?”
裴堇年摸着她的脸蛋,语气又忽的软了下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理,他闫庭深的身份背景藏得很深,我不去查,是因为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故意将线索露给我们看,为的就是让你自动送上门去,小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想不透。”
“我生气嘛。”童熙声音嗡嗡的,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