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童熙我护着,即便没有廉家的家世背景给她撑着,这辈子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了她,我一个人足以。”
普天之下,敢有这么狂的脾气,怕是只有裴堇年了。
他占有欲十足,又捏中了廉家目前逼仄的局势,拿此作为条件,也算是一人换一人,很公平,只是没有道理可讲。
三言两语间,更是将廉榆阳的后路都给堵了,他又是叉腰,又是扶额的,最后泄出一声不算笑的笑声来:“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会劈了我的,三爷,你好歹通融一些,毕竟人到老了,渴望家族圆满。”
“你们廉家的圆满只是廉家的圆满,无关乎童熙回来不回来。”
裴堇年手执茶杯,指尖托在杯底,轻皱着眉头,迎着杯口内腾出的雾气,吹开浮在表面上的茶叶,轻啜了两口。
夹着雪茄的另一只手搁置在膝盖骨上,身子倾斜着,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便是穿着浴袍,也丝毫不影响他倒三角的黄金比例线条,喝茶时一手微微举起,撑开了领边,隐约可见的蜜色肌肤浸淫在灯光下,衬得他整个人如神邸一般神圣且不可侵犯。
“这......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在童熙允许的情况下,还请三爷高抬贵手。”
裴堇年捻着茶杯的指尖收紧。
少卿,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才咽下,“可以。”
裴堇年的语气,并没有盛气凌人,简短的两个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廉榆阳那边也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请三爷在查到家姐的下落时,通知我一声。”
“一定。”
电话挂断时,裴堇年手里的茶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他将摁了免提的通话掐断了,弹了弹烟灰,没有抽完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没再抽。
他揉压着清明穴,双眸微闭着,眉心间的褶皱却是十分的沉重。
是他猜测错了。
童熙的血型很稀有,千万人当中也不一定有一个,偏偏杨思睿和洛璃都是HR血型,那次童熙开车撞到孕妇后,明明是相同血型的杨思睿母女没有发声,反而将童熙给推了出去。
裴堇年知道消息后赶上去,当时杨思睿的神情和举动,让他心里起了疑心。
他甚至去查过杨思睿是否在韩国有过整容记录。
结果,居然是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了的么。
杨思睿不是廉清音,廉清音另有其人。
手机再一次振动。
裴堇年眼睑都没打开,鼻腔内沉沉的呼出了一声气,等压下鬓角那股突兀的刺痛后,才将手机接起。
谢式公式化的声音,染着夜间的寒霜冷气,隔着屏幕都能听见呼啸的风声:“裴总,您猜的没错,裴云深根本不打算放过你,他已经喝云南那位大佬取得了联系,非要拿到您涉嫌走私枪支的罪证。”
“呵——”
裴堇年发出一声短促,但嘲弄的笑声。
“由着他折腾去吧,那边通知了没?”
“说了,对方知道是您亲自拜托的,满口答应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已经在码头盯梢了两天了,裴云深那些手下根本没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