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阅被“渣滓”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愣了足足两秒,继而嘴角划开一丝怪异的弧度:“这么说,您是打算放弃我了?”
裴书厚没说话。
裴阅笑了:“既然如此,您要把我送进牢里去,不如我今天大闹一场,也算是送我那好三弟新婚礼物了。”
“你敢!”
“您看我敢不敢!你以为今天就算我不闹,就不会有人闹了吗?”
童熙心下忽然抽紧,一个不知名状的疼痛细微的蔓延开来,手指抓着洗手液的瓶声,葱白修长的手指抿得血液倒流,指腹下一片惨白。
......
此时,前厅里。
裴堇年一人迎客,身边多了游单铠,两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游单铠点了烟,顺手睇给裴堇年,后者看了眼烟蒂上的湿印,眉心攸的锁了锁。
游单铠戏谑道:“你的洁癖这么重,是怎么受得了熙熙那丫头的,她经常吃了东西不擦嘴,一嘴的油,你不是也照样亲得下去?”
裴堇年淡睨他一眼:“她改正很多了。”
游单铠嗤一声,咬住烟,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裴堇年,说道:“她的改变哪能及得了你,说实话三哥,有时看见你为熙熙做的那些事,我都觉得那丫头有些丧心病狂了,这么多年,你一如既往的宠着她也是不易,但是,既然一开始做了,就要做到尾。”
他吐了口烟雾,双眼微微眯起,某种光怪陆离的神色藏匿在黑眸深处,看不真切,“宠吧,你不宠她能宠谁呢,再有,她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别伤了她。”
裴堇年拇指刚扣上打火机,忽然顿住,那抹异样很快便被敛去了,若无其事的点燃了烟。
廉榆阳和廉魏文并行着走进来,正在招呼宾客的裴堇年抬眼看见了他们,却又故意的缓了几分钟,等他两眼正视出去时,这对父子恰好走到他面前。
“裴总,恭喜。”廉榆阳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我没备礼物,包了个红包。”
事实上,他和童熙之前的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他就不信裴堇年心里没有芥蒂,估计他准备什么,人家都不带正眼看的,不如简单粗暴点。
果然,裴堇年连看也没看一眼,接过来就给了身后负责收礼的工作人员。
廉魏文手里捧着一个透明材质的方形盒,里面装了一颗金色的圣诞树,他说了几句场面上的祝福语,裴堇年接过礼物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廉老财大气粗。”
“......”废话,今天我的外孙女结婚,能不粗一点么。
除了必要的客套,裴堇年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考虑着廉魏文和裴书厚曾经的师徒关系,裴堇年在排坐的时候,刻意的将这两人隔开了。
他家老子的暴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着,别没来由的打了岔子。
游单铠嗤一声:“三哥,挺大度啊。”
裴堇年将烟叼到唇口,抽烟时惯性的眯眼,他不疾不徐的,在游单铠脚尖上踩了一下,趁他嚷的时候,拿话去堵:“请廉榆阳是童童的意思,另外——”
“他们有可能是和童童有着血亲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