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庭深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细看眉眼神色间,居然没有多少被拒后的手足无措,好似天生就是这般的沉稳不惊。
裴堇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童熙嘴角沾到的酱汁,“吃饱了没?”
童熙看一眼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这个话倒不好接。
“吃饱了就回去吧,早点睡觉。”
裴堇年挽着她的腰起身,眼尾淡扫,然后看向坐在主坐左侧,一脸无奈的温慈,“妈,我和童童先回去了,你也是时候送客了。”
这小子!
温慈拿眼神剜他,明知道最不好处理这种场面了,居然敢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正在心里酝酿着措辞,该怎么说才能委婉点,不伤人点,眼看着糖糖这么喜欢这个闫庭深,她做姨***,要是见第一面就把话给说死了,万一以后这两人真成了,反倒给她自己落得一身不自在。
这时,闫庭深主动告辞,她也没挽留,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原本是要给温贻接风的菜肴,现在也没了食欲,她撑着鬓角揉了揉,唤来吴妈,打包了几道几乎没动过的菜,送到小洋楼去。
别以为她没看见,整个用餐过程,裴堇年就给童熙吃了半盘虾,吃那点东西怎么行,别饿着她的小金孙。
......
裴堇年搂着童熙的腰,出了主宅之后,步伐转为疾走。
童熙被困在他半个怀抱里,必须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子,中途几次想叫停,但瞥见他比夜色还要沉黑的眉眼便打消了念头,轮廓分明的五官被阴影描了一层暗边,刀削斧凿的,显得咄咄逼人。
他勾着她的腰,一直到了二楼,推开卧室门将她拉了进去,眨眼间关门,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门板上,双手却又下意识的在她后背和后腰抵了一下,骨子里便有种时刻要护着她的举动。
童熙以为后背会传来疼痛,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双眼紧闭着等着他发火呢,也没有预期那般的落下来。
她睫毛翼动两下,试探着睁开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眯缝看着他,“三哥,你怎么了嘛?”
裴堇年俊颜压下,猝不及防的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哑声道:“你是自己主动招,还是我逼着你招?”
“我说我说!”
她立马高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自己说,坦白从宽嘛,我说就是了。”
裴堇年挑高眉梢,薄唇淡抿着,等着她的解释。
童熙咬着下唇,双手拨开裴堇年的西装,隔着衣领挺括的黑色衬衫,环住了他狭紧的腰身,窜出鼻腔的清冽烟草味,让她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你还记得,上次校庆之后,我跟你说过,闫庭深把我堵在洗手间里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么,其实,他当时的态度很不好,也是这么的......把我给抵在了门上。”
裴堇年眼色幽暗,一瞬锁紧了黑眸,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笔直的望进她浅褐色的眸瞳深处,“你怎么就以为,把事情避重就轻了说,我心里就没坎了。”
是啊......
早知道就全部交代出来了,也不至于承受他两次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