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越发的低沉,威压,带着一丝危险。
余安浑身已经开始发抖,说话时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轻微的嘴歪眼斜,他心下权衡一番,扑过身就去抢。
被裴堇年一脚踹翻在地。
他寒着脸,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咬死了也不肯开口!”
余安没从地上爬起来,眼泪鼻涕一下子下来,嚷道:“我也不想瞒着,谁他妈认识那人啊,可我的老婆犯了事,证据捏在人家手里,我不敢啊......”
裴堇年微微眯了眯眸,像一只从高空俯瞰的鹰,精准的攫住了猎物。
“把我想听的说出来,我替你解决。”
裴堇年下了最后一剂猛药,“我能自由的出入警局,你就该知道我有那个本事,我不仅能解决你家里的困境,还能无限期的提供冰毒给你,如何。”
余安没说话,也没有动作,但是抖如筛糠的双手却泄露了此刻内心的纠结,三言两语间,已然失心动了,他咬紧后槽牙,恨声道:“我说!”
“我没见过指使我那人,他是用电话联系我的,但是跟我对话的时候开的是变声器,跟我说了详细的路线和要撞的人后,就没再通过话了,我们用短信联系,她承诺给我五十万,先付给了二十万,剩下的那三十万要在事成之后给我,我还没收到,就被人给抓了。”
“还有,那辆面包车不是我的,是对方提供的,医院后门对面有个酒店,面包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我去拿车的时候,车里车外的全是灰,显然停在那很久没有用过了,停车场入口是有监控的,我给掰坏了才把车开出来。”
裴堇年越听,脸色越沉,他将烟盒整个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烟丝从盒子里挤出来,余安见了,惊吼了一声,立刻宝贝似的扑到裴堇年脚边要去抢,却再一次被一脚踹开。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裴堇年揪住他的领口,将人从地上提拎了起来,冷冽的脸色摄人,“没了?”
余安被吓哭了,双腿膝盖悬在半空,仅仅靠脚掌支撑着全身的力道,连连摆手求饶:“没了,真没了,你想啊,那人是要我把那位小姐撞死的,是犯法的事情,我虽然收了钱,但也不敢真把人撞死了,关键时候还是踩了刹车,车轮都没从那位小姐的身上碾过,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而且雇我做这件事的人,也不可能露面的。”
他自以为的那点良心,在裴堇年这里,根本一分不值。
藏在口袋里的支票也被抢走,裴堇年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
“我这人记仇得很,这钱拿给你是糟蹋了,我从来不喜欢替人解决麻烦,不过这包烟,我倒是可以留给你。”
话落,裴堇年转身便走,手里捏着撕碎了的支票。
马局长就站在门外,合着他的脚步一同走出来,脸色凝重,一直到了警局门口,才沉声开口:“堇年,烟里真掺了你说的那个东西?”
裴堇年侧身看过来,面色坦荡,眼底浮动着一丝轻笑:“那是吓他的,就只是普通的一包烟而已。”
“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这种人,在心理上折磨他,比什么都来得有效果,刚才他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吧。”
马局长点头,“录了,明天就审这小子,前两次进来他要么是偷窃要么是聚众打架,没想到还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