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的是童小姐,而不是裴太太。
故意的成分居多。
童熙很不爽,尤其是被他一双冰冷的眸子刺着,浑身都不对劲,但越是这样,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潋滟的双眸无波无澜,淡声道:“闫先生恐怕认错人了。”
“我认错了?”
闫庭深反问一句,唇角溢出一丝不明意味的轻笑。
初春的风有些刺人,他西装敞开着,抽烟时手臂上举,衣领挺括的衬衫被风掠得鼓起,裁减合体的衣服勾勒出他锻炼得益的肌肉,西装笔挺的,显得衣冠楚楚。
但这种气质的人,大多占有欲特别强。
闫庭深抽了一口烟,袅绕的雾气朦胧了一双冷眸,唇角斜勾的弧度夹带了一丝讥讽:“恐怕是童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D市了?”
童熙心下震了震。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她在D市生的孩子,怀孕五个月后,记忆逐渐模糊,以至于生下裴沐生后精神上大受刺激,她忘记了孩子,以为自己孑然一身,躲去了D市的一个小城镇,一直到被裴堇年抓回去。
思绪混沌间,童熙感觉身旁有人拉了他一把,惊慌下侧眸去寻,裴堇年夺目的棱角五官映入眼帘,他身姿挺拔魁梧,强势的将童熙护在了怀里。
冷着眉眼,对峙上闫庭深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淡声道:“闫先生,我太太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闫庭深挑了下眉尾:“怎么会,我也就随口问问。”
裴堇年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的看出去一眼,声线徒然厉了一分:“既然没有,就请闫先生管好自己的眼睛,我这人护短得很,又是老婆奴,最见不得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闫庭深愣了一下,笑意更浓:“美好的东西,的确让人忍不住想注意,裴总再护着,也没用。”
“护不护得住是我的事情。”裴堇年好整以暇的道:“不劳闫先生费心。”
闫庭深抽烟的动作一顿,终于将视线正落在裴堇年身上。
对上裴堇年那双黢黑的眼眸时,一股深浓的压迫感和警告如泰山一般压了下来,闫庭深捏着烟身,脑子里的思想竟然狠狠的顿了一下,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泰然,才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
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的。
“小提琴家是吧?”裴堇年沉冷的声线,裹挟着冷风浮送过来,“没事多钻研下琴技,别总像是往不该钻的地方钻。”
闫庭深脸色紧绷,一瞬咬紧了后槽牙,“我记下了。”
裴堇年淡淡一笑,扭头问童熙:“还想不想看我高中时候的画?”
童熙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不假思索的应答了一声。
“乖,带你去。”
裴堇年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侧头亲昵的在她耳郭上亲吻了一下,揽着她的腰,步伐稳健的走开。
等距离远了,扣在她腰侧的手紧了一分力道,掐得她眉头皱起,清隽的嗓音幽幽响起:“好好给我解释解释,一句都不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