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童熙就睡着了,裴堇年摸着她的脚心,有些泛凉了,才将她抱近床里,他解开浴袍,正要脱下,童熙又滑进了他的怀里,莹白的两只小手环着他的腰身,才脱了一半的浴袍傫了几层褶皱,垫在腰下很不舒服,为了不惊醒她,裴堇年没再动,圈着她的腰身睡了一夜。
此时,距离裴家两百米外的街上,苍松巨大的槐树下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车头打着双闪,里面一片漆黑,降下的车窗支出了一条手臂,明显属于男人的修长指间夹着一根烟,星火明灭间,格外的妖冶猩红。
闫庭深手肘撑在窗沿,夹烟的手顿在鬓旁,拇指轻微的摩挲着眉骨,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裹挟着寒夜里的霜气,冷锐得几近淡漠。
一支烟燃尽,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点燃了深吸一口,烟雾淡袅,朦胧了淡漠冷厉的俊颜。
注视着前方漆黑夜色下的光点,闫庭深微微眯眸,神色沉泯而有些冷淡。
记忆里,某人总在蜷缩着身子睡觉,双腿曲起抵到心口,双手握拳,明显的防备姿势,他夜夜守在床沿,听了半年多她睡梦中的呓语,终于听清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谁。
他当时下意识的问出口,却又可笑得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应。
掌心一遍遍的抚着她的发丝,额头上时常渗出的密汗,相当的惹他心疼。
闫庭深又再吸了一口烟,把燃了一般的烟扔出窗外,同样的地方,已经积聚了四五根燃灭了的烟头。
不记得是么。
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童熙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不睁眼,暖阳拂在眼睑上,透亮的白色逼得脑子正在逐渐的清明,她有些烦躁,抬手覆在眼睑上,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却被一只手臂给圈了回去。
童熙怔了怔,一下子睁开眼,入眼的便是裴堇年轮廓分明的俊脸,他双眸微阖,挺翘的鼻尖就在咫尺,沉沉的呼吸从鼻腔里喷出,慵懒的沉嗓带了点初醒时的沙哑:“你睡觉就不能安安分分的?”
童熙动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的一只脚横胯在了他的腰腹上,双手双臂更是像八爪鱼将他搂得那般紧,她嘿嘿笑了声:“是不是看我昨晚上情绪不太好,所以今天你特地的,专门的,推了一天的工作来陪我。”
裴堇年捉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知道了还问。”
童熙简直抑制不住唇角的笑容,越加的往上蜿蜒开,捧着他的脸用力的亲了一口:“老公,爱死你了。”
“乖了。”
他疼宠的语气,虽然有些敷衍,但是抑制不住童熙的好心情,她左扭右扭的从裴堇年的怀里钻出来,掀被下床,蹦进浴室里洗漱,小嘴里哼着歌,相当愉悦。
这段时间裴堇年都忙疯了,也就几次她亲自去分公司里送饭能够和他多待一些,好不容易有一天的假期,绝对不能浪费。
可是,等她洗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