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老先生,我们谈谈。”
廉魏文眼神竟然闪烁,这副模样,明显的就是心里有鬼,童熙与他本来就是不相熟的关系,这么几次三番的“巧合”,她实在是有些厌了,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名字突然从脑海里清晰起来。
她脱口而出:“廉清音是谁?”
童熙的话题转得很声音,也是那么一念之间,她突然就捕捉到的一股流光,只因为廉魏文也姓廉,她拜托过裴堇年去查廉清音,以他的手段居然没有一点消息,稍微动动脑子,很容易猜测到这人的身份是被人刻意的盖住了,而且妨碍着她知道真相。
童熙直觉就和自己有关。
当她那么问的时候,果然见着廉魏文变了脸色,前一刻还老顽童般闪烁的神情,顷刻间冷了下来,“谁也不是,你以后也不要再打听她。”
“为什么?”
“让你别打听就别打听,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童熙拢起秀眉:“好,那我们谈谈您跟踪我的事。”
廉魏文觉得自己实在是老了,跟不上小姑娘跳跃性的思维,总是三言两语间将他给带偏,活了几十年了,被自己的外孙女牵着鼻子走,廉魏文不生气,不生气......
他的外孙女,就该有这样的魄力。
“我的确是跟过你几回,纯粹是想看看裴家人待你如何。”
童熙眉心的褶皱更深了:“结果呢?”
“结果还不错,我很满意。”
他从哪里来的资格和自信,说这句话。
童熙沉默了半响,绯色的双唇抿了又抿,她能感觉得到这个老人对她并没有敌意,但是那份过于殷切想要照顾她的感觉,仍旧是让童熙很不舒服,也因此,她说话便留了几分情面:“如果您是因为廉榆阳的关系,想要关心我也好,试探我也好,其实都不需要,您这样让我很不自在,我亏欠过廉榆阳,包括现在也欠着,我人在京城,他却在临城帮我打理着童氏,我很感激。”
缓了缓,又说:“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您跟踪我的理由,请适可而止吧,在我反感之前。”
廉魏文瞧着她,非但不生气,饱经过沧桑也仍然威严的面容竟然隐约浮动着一丝浅笑,像是疼爱,像是欣慰。
童熙很怕再在他的眼神里看出别的东西,忙将眼眸垂下了。
“其实我今天是要去机场的,半路看见了你,才进了咖啡厅,你和刚才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我离得远,没有听清,看你难受了才过来,想着给你出一口气,结果还是给你造成的负担,你说得对,是因为廉榆阳这小子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好,可惜了......你成了裴家的儿媳妇,我心里......有点不甘心。”
廉魏文生怕一个说漏嘴,说多错多,也就捡适中的话语,不被她怀疑。
幸好,童熙信了,对于她不想要花心思去了解的人,就这么带过,是最合适不过,言语上,她有模有样的祝人家一路顺风,走时却是头也不回。
回去的路上,廉清音这个名字......
深层次的占据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