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起身,服务员不小心将一杯红酒撒在了她身上。
童熙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扶稳了沙发。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狼藉,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红酒却已经渗入了呢绒大衣里。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员连忙道歉,手足无措的不敢乱动,童熙穿着名贵,他哪里敢动。
“洗手间在哪里?”
童熙也不想为难人家,等服务员指了个方向后便走开了。
一只骨骼修长的手,轻轻的将咖啡杯放下,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童熙掬了一小捧水,浸在被红酒沾染到的地方,轻轻搓了搓,并没有多大的效果,仅仅是颜色变淡了些,只好等回家了再处理。
她寻思着温糖糖也在这层楼的洗手间里,正准备出声喊她,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并不疾不徐的落了锁。
童熙眉头皱起:“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
闫庭深转过身,刀削斧凿般的俊逸面容完全的容纳进她的视线范围内。
童熙见他不为所动,又想到新闻里那些专爱钻女厕所的流氓,声音顿时厉了一些:“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闫庭深动作一顿,狐疑的注视着她:“你不认识我?”
“认识!”
“下流的人都长你这样!”
童熙疾步过去,手臂擦着他的身侧穿过,刚要开门,手腕徒然被一股大力抓住,然后将她掼摔在了门上,后脊椎猛的撞击力,促使她双眸紧闭了一瞬。
唇上突的一片绵软,她突的大惊,用力推了他一把:“先生,请你自重!”
“先生?”闫庭深看着她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要强撑着的模样,心里那点柔软因为她眼瞳内全然陌生的神色刺激得瞬间消隐。
“童熙,你好好看看我,当真不认识我?”
童熙很意外对方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双唇紧抿着,双瞳内泛起了一层浅薄的雾气,却大睁着眼,努力的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色。
那股陌生和反感,浑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闫庭深似乎没料到再见时她会是这种反应,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然后一点点的泯沉了下去。
“很好,你可以的。”
闫庭深唇角凉凉的扯开,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虎口抵着她颤动的脖颈,冷声道:“装得还挺像,我原以为,再见面的时候,你起码会对我有些愧疚,怎么,攀上了高枝,就以为自己的记忆能换一个人了?”
童熙完全不明所以,她梗着脖子,秀气的眉心紧蹙着,“你最好赶紧把手给我拿开,否则——”
“否则如何?”
闫庭深打断了她,掌心更紧的用了一分力,亲眼看着童熙难受得闭眼的模样,心里竟然泛开一丝心疼。
他很愤怒这种情绪会从他体内冒出来,神色更冷更凉,低沉的声线仿佛是从喉结里压抑着滚出来的:“否则,再使心机把我的右手废了?”
童熙心里窜起一股无名之火,裹挟着莫名复杂的情绪,冷冷的看着他。
三言两语间,她很肯定这个男人是认错了人,但就算她如何解释,多半也入不了他的耳,索性保持着缄默,冷下的眉眼间侵染了一丝冷冽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