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恼羞成怒,还就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裴堇年正经起来的时候很正经,不要脸的时候谁也比不上。
“三哥从来不逼你说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这个理。”
裴堇年没有一句话挑穿,童熙梦呓的那句“撑不住了”,他听得清楚明白,只是这个小东西向来喜欢伪装,不想说的事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
他手臂悄然的横过童熙的后背,自然而然的搂住了她的后背和腰身,背倚靠在洗手间内冰凉的瓷砖上,裴堇年勾着腿,将童熙勾进了他的掌控范围内。
童熙眼神闪了闪,手指抠着他的西装纽扣,“坦白从宽,你以后再敢有事瞒着我试一试。”
裴堇年眸色一顿,顾左右而言他是么。
他大手掌着童熙的后腰,棱角分明的俊脸凑近前来,趁机在她脖子吻了一下,“装得挺像。”
童熙哼哼两声:“我再能装,也比不上洛璃。”
裴堇年眉峰攸凉的蹙了蹙:“挂在嘴边还消不下去了是吧。”
“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哪能是我这种死乞白赖倒追的人可以比的。”
“至少你追到了。”
童熙被噎了一下,脸色古怪:“你起码矜持点。”
“什么?”
“你要点脸。”
裴堇年勾着唇角,说话时薄唇翻合,就近擦碰着她的脸。
童熙简直是,有再大的气,经他的荷尔蒙几番撩拨,也没了那个心情。
“让开些,我要出去了,厕所里难道很香么。”
童熙说得脸色臊也不臊,完全忘了刚刚是谁非要在厕所里上演苦情戏码的。
裴堇年脚步刚挪了半寸,童熙就已经拉开门钻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甩上。
从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出来,童熙顺着原路返回,楼下灯火通明,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声音便有些嘈杂,幸好二楼家眷的房间是拐进走廊里面的,声音听上去要浅得多,偏偏是因为这样,童熙经过某间次卧的时候,听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室内没有开灯,裴云深背对着门口,将光影挡去了大半,漆黑的眼眸睨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女人,深刻的眉眼间渗着一股子的冷意。
洛璃随意撩了下肩膀前的发丝:“国外,一直在做修复手术。”
裴云深后退了几步,背身靠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根烟,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映进他的双眼里,浮出了一丝不易显见的颤抖。
“当年,伤到了哪里?”
突然的静默,没有人说话。
童熙就站在门后,她有些无奈的盯了一眼半敞开的门,要去楼下的话,必然得要从门口经过,打扰到里面的两人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往回走,那里面没有她的房间,难道又躲进洗手间里,和裴堇年你侬我侬么。
“后背,刮伤了一大片,当时山崖下恰好有人家在烧桔梗,我顺着斜坡滚下去,后背砸进了火堆里。”
裴云深吸烟时,抽气声很大,“推你的,就是当年裴堇年圈养起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