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年粗重的呼吸似有若无的撩在她耳郭和脖颈,性感的沉嗓仿佛裹了一层沙沙的质感:“我有你了,还出去养谁。”
童熙抬起头,后脑勺几乎压在了颈后的肩膀,小嘴儿扁着,十分委屈的模样,“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好,你在这里,我能在外面耽误多久。”
裴堇年很会说情话,偏偏童熙很吃这一套,心尖儿微痒,像有一根手指的指尖儿在轻轻的挠。
“脾气闹过了,该出去吃饭了吧。”
童熙伸出双手,要抱抱。
裴堇年拿她没有办法,手臂勾住她的腿弯,抱着站起身来,腰身的肌肉紧了紧,从领口望下去,健康的男性身体,肌肉线条纹理分明,腹肌上的垒块随着他走动而起伏着。
今晚童熙黏人得人,吃饭也非要赖在裴堇年怀里,稍微一说她,眼角就垮了下去,裴堇年嘴上就再也硬不起来。
徐东辰曾经说过,裴堇年就是贱,身边换谁都没用,唯独童熙能掐中他的命脉,即便童熙跟了别人,裴堇年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再将一颗心放在别人那里。
因为他放不了。
倾了十年的真心去爱一个女人,十年,占据了人生的十分之一,掏空了心也收不回来那份真情。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对童熙宠得,爱得,舍不得打,也骂不得,就算是日后有了孩子,他对孩子的疼爱恐怕也抵不上对童熙的百分之一。
童熙醒来的时候,裴堇年已经离开了。
她瞄了一眼时间,又觉得人都已经走了,注意时间也没什么意思。
浑浑噩噩到中午,有人敲门。
童熙端着杯牛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两条纤细的腿,白得有些耀眼,暖阳洒进的光覆在腿脚上,仿佛罩了一层透明的纱幔。
低头瞄一眼自己,钻进卧室里换了身衣服,再去开门。
谢式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餐盒。
童熙看见他,神色略有些怔,“你没和三哥去出差?”
“裴总让我留下来,照顾太太的一日三餐。”
童熙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红,她在裴堇年面前能够没皮没脸的,在外人面前该矜持还是得要矜持。
“进来坐吧......”
“不了,我就给您送饭菜来,车就停在外面,就要走了。”
谢式嘴角勾着笑,居然眨了下眼:“这是裴总特意吩咐我去醉仙居带的饭菜,他说你喜欢吃他们的玉米浓汤。”
童熙后知后觉的接过手来,面色有些讪讪,呵呵干笑了两声:“那你开车小心点。”
“知道的,太太您慢用。”
童熙看着他走了,关上门,心口砰砰的跳着,脸上那抹囧色一时间怎么也消散不下去。
吃了饭,实在觉得事做,童熙扒拉着头发,烦躁了好一会儿,索性换了套外出的衣服,抓着车钥匙出门了。
一个人跑到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又去蛋糕店里吃了块慕斯,也仅仅才过了一个小时,临到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又不想回家,便去旗舰店里买衣服。
“小姐。”
“啊?”撕拉一声——
童熙手里抓着的衬衫被撕裂了一条小口,服务员脸色更难看了,这位小姐进店逛了好久,摸着一件衬衫一直在出神,只不过是叫了一声,衣服还给撕烂了。
“您这......”
“我照价赔。”
童熙翻看了一下价签,手伸进包里掏了好一会儿,没摸到钱夹,心里登时一凉。
“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带钱。”
“您怎么能这样呢,衣服已经毁坏了,也是您自己说要照价赔偿,现在不是为难我么。”
童熙拿手指抵了抵晴明穴,“抱歉,我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手腕上突然扣了一只手,同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多少钱,我赔。”
听见熟悉的声音,童熙心里放松了下来,一抬眸,落进一双沉黑的眼眸内,又立即心虚的低下头。
“你怎么回事?”
徐东辰已经在远处看了她很久,“丢了魂了?”
童熙凑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衣摆,低声咕哝:“三哥去出差了,要好几天。”
“所以呢。”徐东辰声音清冷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瞧你那点出息。”
童熙捏着他的衣服,小幅度的左右摇摆,没吭声。
徐东辰弯腰将她掌心里卡着的手包顺到自己手上,接过服务员刷完的卡,那只手顺势挽住了童熙的肩膀,“走吧,我也是一个人,陪我吃顿饭。”
这家商场的楼上就是西餐厅,徐东辰坐下来,擅作主张的点了两份套餐,随手点了一根烟,说道:“这款烟的味道很淡,你要是实在受不住,告诉我一声。”
他抬手打开了旁边的窗户,清风吹了进来,本就极淡的烟味被吹散得一丝儿也闻不见。
他们这群男人,烟瘾很大,童熙怀孕之前,裴堇年几乎是烟不离手,这两个月,但凡童熙在身边,裴堇年都不会抽烟,偶尔从外面回来,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也已经被冷风吹淡了很多。
她盯着徐东辰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冒起的青丝缭绕了半圈就散了。
童熙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跟三哥一样,在我面前干脆就不抽了呢。”
徐东辰抽了一口烟,双眸略微有些迷离,抬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跟他不一样,他爱你。”
“你不爱我么。”
“我是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