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咳嗽了两声,嗓子眼里呛得不轻。
裴堇年好笑的睨她一眼,“过来吃早餐。”
童熙手脚放得规规矩矩的,不敢造次,走过去的脚步,表面上看去不疾不徐的,实则脚底板仿佛嵌了颗钉子般抖个不停。
“爸。”
她乖巧的唤了一声。
裴书厚沉着个脸,没有搭理她。
童熙瞄了瞄,客厅沙发里双手抱胸,一脸郁色的温慈,随口问一句:“妈妈,您吃过早餐了?”
一声冷哼,隔得老远也听得清清楚楚,“我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气都要气饱了。”
童熙塞了一小块馒头在嘴里,悄悄的拿手肘碰了碰裴堇年,眼神询问什么状况。
裴堇年舀了一碗白粥给她,“早上多吃点清淡的。”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唇角似乎荡漾着一抹叵测的笑意。
是错觉么,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裴堇年,看上去春光明媚,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吃也可以,待会吃飞机餐。”裴书厚不冷不热的声音,带着凛然的威严。
温慈哪里是会吃这一套的人,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往这边走。
“说好了一个星期,不是还差一天吗,你就着急忙慌的过来干什么!”
她话一落音,人也走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镇定的某人,勾在眼尾的余光挑衅十足。
裴书厚淡定的舀了一口粥:“我出公差。”
“公个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见不得我跟儿子媳妇相亲相爱吧,碍着你什么了。”
裴书厚眉心一拧,沉声道:“一把年纪了,耍赖还成瘾了?”
“那也比你小十岁。”
裴书厚:“......”
等他们吵到中场休息,裴堇年冷不丁的插话进去:“妈,你早些走也好,你在这里,我跟童童不方便。”
“咳——”童熙感觉自己喉咙里卡了一粒米。
她想说点什么,毕竟温慈过来的这几天,还算尽心的在照顾她,只是开口之前,裴堇年忽然把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凑过来,拇指亲昵的揩了揩她的嘴角,温声道:“昨晚上妈在门外偷听我们洗澡。”
“咳咳咳——”
“嗓子不好就多喝点粥。”
裴堇年的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整个早上,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插不进去,直到裴书厚强行将温慈带走,她那点囧样才恢复过来,抱着裴堇年的脖子,半个身子往他身上挂。
“是不是你通知老参谋过来的?”
裴堇年眉尾挑了挑,不置可否。
“好坏啊你,你把妈给支走了,是想要和我......”
他低下头,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颚,往上抬,深邃的黑瞳内漾开一抹疼宠,菲薄的唇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