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童熙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好手好脚的不碍事,裴堇年偏就觉得她的生活不能自理,整整一个星期,把办公地点搬到家里来。
童熙每天早上起床吃早餐时,总能看见抱着一大摞文件过来的谢式。
知道裴堇年的工作很忙,除了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书房里。
童熙很乖,不吵他,但也免不得无聊,时不时的找个借口,要么送水,要么送水果,等她第五次进去时,裴堇年长臂一捞,抓住她的胳膊拽进怀里坐着。
“干嘛?”她仰起头,一本正经的问。
裴堇年捏着她的手,放到鬓旁,“童童,给我揉揉。”
他说话时声线沙哑,声音沉沉的,带着一股疲惫。
连续两三日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是铁人,也会累。
童熙心下动容,规规矩矩的给他揉太阳穴,“你平时都这么忙么?”
“不,只是最近。”
裴堇年搂了搂她的后背,冗长的呼出一声气,眼尾却勾着一丝轻笑,“我把工作压缩到这几日,去北京了好专心陪你。”
童熙其实猜到点边角,经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平白的增了许多的可信度,她心尖儿痒痒的,被他似有若无的呼吸撩着,心底悄然泛起了微恙。
“那你工作吧,我出去了,不吵你。”
裴堇年圈住童熙的身子,“就这样,挺好。”
他的双手从她腋下伸出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跳动在键盘上,他下颚搁在她颈窝里,童熙是动也不敢动,尤其是在他填表格的时候。
童熙觉得这几天的相处尤其舒服,没有争吵,彼此也没有仇视和讽刺,一日三餐,朝朝暮暮,就像一对已经结婚了许多年的夫妻。
裴堇年把之后近半个月的工作全部压缩在一个星期内,却还要挤出时间照顾童熙的三餐,晚上哄着她入睡后,又回到书房里和国外的董事开视讯。
一天里难得睡上几个小时,有时童熙就守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眉眼,手指虚抬在他五官轮廓上,细腻的描画,竟也觉得满足。
可能是孕妇在不知不觉就会产生依赖性,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即便心里某个地方,还是怅然若失。
裴堇年说不会骗她,当真就不会么。
童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想瞒着,她未必不能跟着做戏,不管其中有什么原由,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和别的女人生过孩子,她就觉得膈应。
去北京的前两天,童熙硬拉着裴堇年去商场,非说是第一次见公婆,要好好的打扮自己。
裴堇年纵着她,无论看中什么东西,只管刷卡,像是怎么也宠不够。
童熙后脑上的伤疤好得差不多了,能够简单的洗个头,她开始不安分,不再愿意整天戴着帽子。
这日,穿得大方得体,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趁裴堇年中午小憩的时间,去了趟童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