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魏文怎么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
顺杆就往上爬:“让你娶顾家的女儿你也娶?”
廉榆阳面沉如水,嘴角勾勒出冷冽的弧度:“娶。”
听见这个许诺,廉魏文是一点开心的心情也没有。
那个叫童熙的女孩,居然影响廉榆阳到这个程度,却是超乎他的意料。
廉家什么时候出过痴情种,而且那小妮子的脸......
总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幕忽然下起了雨。
细细密密的砸在车身上,顺着顶端流下,淌在窗户上形成几道蜿蜒的水痕,入冬后的天气,不消多久时间,玻璃表面已然泛起一层冷霜。
游单铠坐在副驾,回身看着后座里男人淡漠至极的侧脸,沉寂了半响,才说:“查到了,裴阅两天前就来了临城,就住在教堂附近的一家酒店,熙熙出事的时候,他还在酒店里没有出来,我手下的人说,他是在熙熙被掳走后去了次教堂,隔得很远,像是去确认消息的真假,我猜,可能不是他做的。”
裴堇年头仰靠在座椅里,眉心紧皱,脸色不善,低低的沉嗓:“不能掉以轻心啊。”
“放心,我会让人一直跟踪他,一有动静就会知道。”
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雨势渐大,耳边只能听到砸落在车顶淅淅沥沥的雨声。
裴堇年睁开眼,透过雾气迷蒙的车窗,仰头看向天玺苑高楼,视线缥缈而无焦距,瞳仁深处沉淀着寒霜般的冷冽,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仿似被描了一层清冷,周身的气场森冷的让人怯胆。
他仰着的侧脸,下颚线条僵冷且紧绷,姿态矜贵淡漠,带着与生俱来的冷然。
微闭了闭眼,心尖不可抑制的颤动。
牵扯出丝丝细微又深刻的疼痛。
算了,认了吧......
除了童熙,裴堇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为别的女人动心,更不可能在一听见消息的时候,紧张到感觉天塌地陷。
他有那么一丝的庆幸。
庆幸这场婚礼没有顺利举行。
他挽留过童熙太多次,再坚韧的心肠也禁不住次次被拒绝,他已然放手,却又因她而倒退到原地。
一旦将她找回来,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
漆黑的房间,沉调的光线,窗帘严丝合缝,看不太清,也依稀能辨别出是一处房间。
童熙侧躺在阴凉的地面上,醒来的第一时间,彻骨的凉意仿佛瞬间苏醒了般,蹿升到四肢百骸,叩在地面的五指撑开,又蜷缩,指腹下触到了光滑的表面。
她低着头,借由窗帘下端泄进来的光线,看见地砖上自己模糊的身体轮廓。
倒映出的剪影仿佛是被拉长的暗魅。
童熙动了动,撑着上身坐起来,肚子咕噜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的大声。
她下意识的抬手覆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