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没有压迫感,却丝丝入扣的撩在心尖:“我是不是耍你,再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他温柔的勾住她鬓旁被蹭乱了的发丝,压到耳后,刻意放低的暗哑嗓音,浅缓的语调,像极了情人间亲密的呢喃:“廉家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你和廉榆阳的婚礼,注定不会成功举行。”
童熙一时气怒攻心,卯足了浑身的气力,用力一推,将他推出了门外。
一双翦水秋瞳内盈着截然般的愤懑,“做梦吧你,我警告你,别想着从中做什么手脚,否则......”
她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贝齿咬着下唇漠然了两秒,然后用力的甩上门。
力气大得震得阳台上的玻璃推拉门一阵巨颤般的声响。
她靠在门后,下颚突然颤抖了几下。
被咬着的嘴唇一点点的向两侧垮塌,神色委屈,且泫然欲泣。
否则,你的人生会被毁的。
你的把柄被一个对你来说颇具有威胁性的人捏在了手中。
要是再一味的执着我们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你会被毁得一败涂地的。
你知道......不知道?
门外,幸亏裴堇年后退的及时,门恰在他鼻尖前两厘米的位置停下。
他勾唇一笑,摸了下鼻子,弯身捡起地上被她一脚踢出来的矿泉水。
转身,步伐沉稳而悠缓的往走廊的另一侧走。
经过电梯前的拐角时,闻到一股烟草气息。
他停了下来,侧眸睇去一眼,唇边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目视着靠在电梯侧边墙面上的廉榆阳,站定了脚。
正对着电梯有一个带烟灰缸的垃圾桶,裴堇年走过去,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慢条斯理的冲洗着两只手心里的灰尘。
廉榆阳背身靠在墙面上,神色阴郁,微张的唇齿间溢出缕缕袅白的烟雾,过于浓郁的白色几乎朦胧了脸色的表情。
他抽得很快,也吸得很大口,沉暗的黑眸里淀着几分阴鸷。
裴堇年划开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手掌遮住了半张脸,狭长的杏眸半眯,烟雾极淡的从他口腔和鼻子里溢出。
他一只脚的脚尖踮起,抵在地面上,欣长挺拔的身子后靠在墙壁上,就那么微仰着头,黢黑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对面同样在看他的男人。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剑拔弩张的气势。
却是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高手过招那般,沉蕴着气不发出来。
裴堇年一支烟燃尽,廉榆阳脚边已经丢了两只烟蒂。
廉榆阳身形微动时,裴堇年已经直起了微弓的上半身,朝着正对着童熙家门的走廊另一侧走去。
“裴三爷。”
身后,清冽的男声裹挟着怒气,逐渐逼近过来。
裴堇年回身,凝视过来,神色寡淡,他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