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廉榆阳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上问她找手机的过程,听过之后也就罢了。
童熙拿碗,舀了一碗汤,送到唇边喝的时候,裴堇年才进来。
他目不斜视,从她身后走过。
童熙也是连眼角余光也没有觑过一眼。
两人陌生得完全不像几分钟前才面对面的互怼过。
晚饭之后,相尽散去,陆允溪和裴堇年一个车,先一步离开。
童熙和廉榆阳一个车,仍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只是后座多了一个陈思思,她连头都不用回,也能感觉到焦灼在自己后背上的那丝炙热视线。
她脸上不显山不露水,若无其事的拉过安全带,正要扣上时,后侧攸的窜过来一只手,倒扣在她的手背上,用了死力压制在座椅上。
陈思思包含怒气和怨怼的话语,却是朝着廉榆阳去的:“她凭什么坐你旁边?”
“思思!”廉榆阳的声音里有警告,有制止,夹杂着一声轻怒:“你太没有礼貌了,把你的手拿开!”
别说童熙很少见他发过火,就连陈思思也是不多见他这副模样。
那种像是特别珍视的紧张一瞬间就在她心里冒了头。
珍视什么,珍视谁?
眼前这个过气的落魄名媛,人人口中人尽可夫的贱人?
她不服气:“我在问你凭什么让她坐副驾,把我赶到后座来?”
廉榆阳的目光一点点的变得深邃且暗沉,“思思,我再说一次,放开童熙的手。”
他竟是用那么冷硬寒冽的声音。
陈思思微颤了颤,扣在童熙手背上的手忽悠了一瞬,然后挪开。
童熙瞥见她逐渐转变为苍白的脸色,咬着下唇的模样极其的委屈。
脑子里想起廉榆阳曾经形容过她的那句话。
——思思被宠坏了。
比起童熙年少不经事时,有过之无不及。
她的视线轻浅的掠过后视镜,目视着正前方,精致的五官上挂着似真似假的轻慢笑容,一双点漆般轻灵的眼睛,即便没有描过眼线,自身的眼型也完美得无可挑剔,尤其是眼角处那一尾弯勾似的风情,有种似有若无的妩媚。
陈思思心里惊叹着这个女人的美貌。
心里却也十分的看不起她这种靠着美貌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她重重的冷哼一声,索性将脸别至车窗外,扫视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树木,漆黑的夜色笼罩在蜿蜒的盘山公路,四周静谧无声,车子开动时的轻微嗡鸣声都能听得清楚。
以及廉榆阳转瞬已经温柔的嗓音:“吓着你了吧,她从小就这样无法无天。”
童熙摇摇头,不说话。
刚才在拐角偷听的时候,其实不难听出廉榆阳虽对那个顾家很是排斥,但是言语间却对陈思思留了情,甚至是有些纵容她撒泼的态度。
作为女人,不会不清楚这种朦胧的情感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