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凛然的目光趋近冷漠,眉梢眼角缀着寒芒,她仰着脖子,哽了哽喉咙:“至少,你身份不干净,就不该这么对我。”
其实兜兜转转,一切都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童熙阻止不了裴堇年,她自然清楚明白,他这么几次三番的触碰她的底线,专挑没人的暗处对她动手动脚,只会让童熙回想起曾经被圈养的那几年,身体离得再近,再怎么逼真的情话,也难以抵消那些切肤之痛般的回忆。
推开了便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童熙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结果微乎甚微。
裴堇年眉心微拢,深眸顿时眯了眯,目光攫住童熙似笑非笑夹带着冷嘲的小脸,眼色沉愠了几分:“只要你一句话,从此以后我的身份只可能是你的男人。”
童熙僵冷着五官,象征性的扯了下唇角:“谁稀罕了?”
和陆允溪的婚姻能作废吗。
死去的人会复生吗。
她童熙......身体还能如初时那般干净吗。
不能,那么便是徒然。
裴堇年一瞬绷紧了俊颜,单手掐着她的脸,虎口擒着她的下颚,强行迫她视线相对,薄唇倾斜出轻讽的弧度,稍微退却了的热枕糅杂了一丝冷冰冰的腔调:“那你稀罕谁?廉榆阳?或者是陆允辰?”
他用缠绵悱恻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带着蛊惑般的低沉嗓音响在她耳畔,流窜的气流紧贴着耳郭滑至脖颈,童熙却感觉到一阵彻头彻尾的冷意。
她动也未动,仿佛是心甘情愿的落入他的掌控之内,浅褐的瞳仁内漾着浅薄的嘲意,她看着他深邃的眉眼,突兀的笑出声:“跟谁都好,起码不再是你裴堇年的情人。”
裴堇年阴沉的盯着她,骤敛的眉梢眼角皆是冷意,幽潭般的眸子沉淀着莫测的凌冽,嗓音极尽清冷:“童熙,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了?”
他怒了,童熙却越笑越嚣张:“不是,我从来不这么以为,你裴三爷想要做什么事,整什么人,有的是手段。”
裴堇年被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掐在她虎口的手紧了一分,拇指贴在她的颊边往内凹陷出了一个窝:“怎么,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童熙一手抵着他的肩膀,点着脚尖缓解脸上的痛,一双平蹙的落尾眉似乎垂缀着莫大的痛苦,“没有,不敢忘,你让我回你身边。”
“可是。”她吞咽了一口,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神十足的幽怨与气愤:“再做你的小情人,我没有哪个兴趣。”
裴堇年眉心跳动了一下,湛黑的瞳仁内蕴着暴风骤雨般的狂啸,狭长的凤眼半眯出一道暗光,他沉了语气,颇有些无奈的喟叹:“谁让你做我的......”
“咔哒”门锁拧开时清脆的声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