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居然连这事都知道?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荒唐!”百里恪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秋萍,真有此事?”
一个平妻,不但不心向夫家,居然还往娘家人那里送银子,而且还是贪了府上的公账,这简直不可饶恕!
“绝无此事!”秋氏当然是咬死不认的,“老爷,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华裳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些谣言,竟如此污蔑我!母亲,你与我做个证明!”
侯夫人摆出一副受辱的样子,“哪有此事!百里华裳,你无缘无故说起这话,是想污辱我吗?我怎可能拿将军府的钱,我们侯府家大业大,那三成息,我还没看在眼里!”
华裳冷笑一声,“既然没有,那侯夫人的手是有多长,居然伸到将军府来?本朝什么时候有规定,娘家人还能管起被纳为妾室的庶出女儿夫家的中馈之事来?”
一句话打的侯夫人和秋氏两人的脸都火辣辣的疼,简直无地自容!
百里恪却觉得十分痛快,“正是这理,侯夫人有何话说?”
侯夫人恼羞成怒,“没有就是没有!百里恪,你不要以为你刚刚立了大功,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我们侯爷在皇上面前也极受礼遇,未必就低了你!”
百里恪微一笑,“侯夫人言重了,我跟华裳要查的,只是将军府的账目,与朝廷何干了?怎么侯夫人的意思,还要闹到君前不成?”
侯夫人顿时语塞,“我……”
秋氏见势不妙,赶紧道,“母亲并不是这个意思,老爷你别误会,是华裳怀疑母亲,母亲才生气而已。”
华裳道,“是不是怀疑,一查便知,只要将各处的账目收上来仔细查对,再把替你办事的人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秋氏是私吞庄铺的入息,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把银两存进钱庄,而只能是私下送过去。
既然有送,就一定有人替她办这件事,就算她做的再严密,总有迹可循。
秋氏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求救似地看向侯夫人,露出悲伤之色来,“母亲,我真是冤枉死,尽心尽力打理府上的事,却无端连累你也受人猜疑,我给母亲丢脸了……”
侯夫人搂住她,态度强硬地道,“查什么查?萍儿这些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这些年时有天灾人祸,庄铺的入息有所减少,也非人力所能及,你非要闹腾起来,是什么意思?”
百里恪冷冷道,“侯夫人此言差矣,这些年我常年征战在外,府上之事交由秋萍,原本也是放心的,不过华裳如今长大了,心思清明了,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将军!”
“再者,”百里恪不客气地打断侯夫人的话,继续说,“经华裳提醒,我也想到,我身体已经好了,语凝在寺中还愿已足够,也该回府来了,在她回来之前,府上的账目还是清清楚楚的好。”
侯夫人轻蔑地冷笑,“郡主回来?将军,你也知道她是为什么去的寺里,怎么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替我还愿。”
侯夫人和秋氏的脸色都变的很难看,居然一时无法反驳。
“既然侯夫人没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华裳很痛快地做出总结发言,“秋姨娘,账本尽快送过来,我准备明天就去接母亲回来。”
“不行!”侯夫人急了,“郡主不能回来!”
“哎哟,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这将军府,还轮到外人来当家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说说。”
随着语声,夏馨若走了过来,一身简单的衣裙却被她穿出了气势和气度,表情越见锐利,举手投足又尽显大气与骄傲,却又一点不让人反感,仿佛本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