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若离去,后会无期。
数百年前的扶桑是一个神权凌驾在皇权之上的国度,国人盲目地崇拜摩罗圣女,不思进取,国力渐衰,以至于到最后扶桑成了落后和懦弱的象征,甚至国土二分。
扶桑王族历代君王最大的心愿,就是收复失去的土地,将那个原本属于扶桑的冬雷合并到治理板块,这等雄心壮志现任的扶桑王有,想做下一任的扶桑王的宁绍清,也有。
宁绍清是人丁稀疏的扶桑王室的大皇子,按照里立储立长的祖例,他虽为宁王,却也是未来的太子。
既然是未来的君王,那么他就该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我得到密报,顺国的嫡公主和席白川准备走南海水路,到我们扶桑查个什么案,我想要活的公主,想要死的席白川。”油尽灯枯,他用钳子夹了一根新的灯芯放进油灯内,再吹了火折子将灯芯点燃,橙色的灯光映着他的面容,模糊去了五官内的阴郁。
心腹心领神会:“属下马上去办!”
对于常年生活在陆地上的顺国人而言,海上暴风雨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那艘两层高海船在海浪的侵袭下摇摇晃晃,而他和他的人便靠在岸边,冷眼看他们垂死挣扎,观察着最好时机,将那尊贵的嫡公主抓回来。
这件事比想象中的容易,她竟然从船舱里跑了出来,他看着她飞身而起,抓住船帆的麻绳,坚定又顽强地挣扎着,然后在那功成之时,被他早已在海里等候多时的心腹掳了回来。
唯一出岔子的地方就是,这个娇滴滴的公主竟然撞到了礁石,老太医说伤势很重,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他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只觉得可惜——毕竟一个活着的嫡公主,能帮他得到更多好处,
不过她倒是真的福大命大,竟然能醒来,只是失去了记忆。
失忆?他不大相信。
“你叫白莱,是我的侍妾。”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盯着她那茫然无措的眼睛,轻描淡写地抛下这句话。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一句无心之言,他便让这个人成了他的劫数。
回到王府,他依旧不信她,时时试探,时时警告,他想让她露出马脚,甚至不惜找一具尸体假扮成席白川,当面考验她,然而她的表现却完全符合一个失忆者,看着她陌生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只是那一次之后,他对她到时候没那么怀疑了。
触礁啊,换成常人早就没命了,她只是失忆真算是命大了。
放松了戒备,放下了敌意,他忽然发现这个嫡公主比他想象的有趣,像是从小鹿变成了披着羊皮的小狼,看她设计桑雅,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她说,反正早晚都会死,有仇不报非女子。
死么?
他好像有些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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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
不过是和衣在她房里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有婢女送来了锦衣华服,跪地行礼,一声姨娘喊得她脸红耳赤,听得他身心舒畅,仿佛是心里有什么蠢蠢欲动的念头得到了旁人的承认。
她会撒娇,会耍赖,还会用晶莹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小女儿家的姿态盈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把她带在身边,看她那张小脸演绎出生动的表情。
那日她躺在软榻上午睡,好似梦见了什么,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他忽然有些魔怔,有种冲动——反正顺国的人都以为她死了,不如就干脆把她藏起来,做他名正言顺的姨娘?
一笑惊尘绝艳,一念万劫不复。
唇,不由自主地覆上,却不敢深入,几乎一触即分。
他从未有想要这样珍惜一个女人的冲动,不愿强迫,想让她心甘情愿。
这样的岁月静好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千防万防,却还是让那些想从他身边带走她的人溜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