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百姓非但没有人动容,反而是个个一脸的怒气冲冲来责备他们,还有人想上来抢走孩子,还想继续那个未完成的祭祀。
实在看不下去了,玉珥上前一步指着那个攒动地最厉害的人说:“如果今天被当成人牲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吗?”
“如果牺牲一个婴儿能救我们所有人,那为什么不?”那人一副无赖的样子,满口胡言地说,“再说了,这样做那个婴儿也有福报啊,没准来世他能投胎到好人家去,他还应该感谢我们呢!。”
玉珥从没见过这么冷血的无赖,怒不可遏:“你!”
“你们这些外乡人就别烂好人了!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如果还有别的生路的话,谁愿意害人?”有人大声顶嘴道。
席白川冷冷反问:“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做人牲?”
“当然是为了活命!只有将刚刚出生龙凤娃娃送给鲛神,鲛神才会息怒,才会将瘟疫收走!”
“只有鲛神高兴了,我们数十万人才能活命!”
“你们把孩子还给我们!不要你们多管闲事!”
抗议声此起彼伏,发展到最后有人已经开始动手,扑上来要动手抢走孩子,玉珥被席白川拉着退后,身后的军士们立即挡上来,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完全控制不住。
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他们在炼狱踟蹰徘徊的时候,要么是希望自己能获救,要么是希望多一个人来和自己作陪,这场瘟疫太可怕,整个州的百姓都染上了病症,他们渴望被救赎,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活,他们都会去尝试,所以两个刚刚出世的孩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玉珥这边不过五十多人,而那边却是黑压压的一群,在混乱中有人被推挤下了江,有人被推搡摔在地上被无情踩踏,还有人大打出手挤出一条生路,将无辜的婴儿救出重围。
就在这个无比混乱的时刻,在某个角落某个人,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手摸入菜篮子里,掏出几个黑色的瓷罐子,狠狠砸了出去。
‘啪嚓——’一声,瓷罐子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有如蚊子大小的不明生物‘嗡嗡’地飞了起来,萦绕在低空中一动不动,那姿态好似在俯视底下属于它们的猎物,须臾,它们开始散开,往各个角落飞去,对底下毫无防备的人发出攻击,将小小尖锐的牙刺入人们的脖颈……
“啊——”一声惨叫,被那些小虫子咬到的人立马就倒地,死了。
“死人了!”身侧的伙伴发现了他断了气,顿时惊叫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叫第二声,脖颈处一疼,他忽然感觉呼吸苦难,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要把自己活活勒死似的,他忍不住抓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红,无需过多久,他便翻了白眼倒在了地上,肢体僵硬地抽搐两下,也没了气。
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下,人群中又有了第二波骚动,不再围攻高台之上的不速之客,而是四下逃命,他们认为一定是鲛神动怒了,所以要来取走他们的性命。
高台上的玉珥等人还没发现台下的异常,他们被逼回了船上,为了避开这群疯狂的百姓,他们甚至把船重新开到了江面中央。
玉珥眯起眼睛,看着人群的内的乱象,眉头紧皱,眼底翻涌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