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长兴侯夫人也派了个嬷嬷过来,笑眯眯地道:“郡主放心,敝府二公子得到消息之后,已经现在已经启程,去接亲家公和姑爷去了。”
当初王家被抄的时候,薛夫人也曾焦虑过很长时间,薛老夫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王家倒不了!”
薛夫人忙虚心的请婆婆解惑。
薛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开口:“王家都快倒了,王家的姐儿为什么还每天若无其事的去学堂?你可别忘了,菩萨可以托梦给她。”
薛夫人提在嗓眼的心,总算是慢慢地放回了原处。
加上王琳芝在地动中的表现,薛夫人越发从容起来。
宫里的太子妃之前本来是对娘家人推崇琅琊郡主有些不以为然的,可经过给陈御史送老参那件事之后,她便特意使心腹告诉薛夫人,“夫人有空,多去公主府上走动,若王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家里多伸一把手。”
薛夫人当时就告诉那心腹嬷嬷,“让太子妃娘娘放心,亲戚之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那边有事,敝府定会尽力相帮的。”
人人都道王皇后这一死,王家父子再难受到重用,可薛夫人觉得,就算被他们言中,王家单凭昌盛帝对王琳芝的宠爱,也可以再撑三十年不成问题。到那时候昌盛帝已经老去,该是太子的天下了,而薛清云的孩子必定也已经长大。
所以得知王惟一父子受诏回京,薛家表现得十分积极,这也是王家没有男丁支撑门户的缘故。
“多谢老夫人和夫人的关心,这份恩情我王家定会铭记于心,容日后再报。”
这是在感谢薛家派人到南地,打点照顾王惟一父子的事情了,那管事的嬷嬷立时笑了起来,“亲戚之间,不必如此见外,郡主安心在府上等着就好。”
送走这婆子,王琳芝仍旧如常的去鹤鸣轩温习功课。
虽然她们考试比不上附近国子监会试那般严格和高深,但她也不想落于人后,更想借此平静自己那激动的心情。
可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当王琳芝下了学堂,回到公主府,下人告诉她“老爷和公子已经回来了”的时候,她的泪仍旧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却来不及擦拭,快步进了大门。
王慎远已经迎了出来。
他看起来虽然有憔悴和消瘦,但精神还不错,人似乎也稳重了许多,“阿妹不哭,我和阿爹都很好。”
王慎远虽然在安慰自家妹子,但眼清却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又强忍了泪意,“南地虽然清苦,但比起兵营,也算不得不什么,阿爹在正堂里。”
他似乎想伸手去帮王琳芝拭泪,走近了之后才发觉原来在自己肩膀处的妹妹,已经到了自己下巴那里了,不由又轻笑了起来,“妹妹长这么高了。”说着将帕子递给了她,又低声笑道:“顾二弟在里面陪阿爹说话呢,让他看到你哭,估计会笑话你。”
“不会,不会,其实我也偷偷地哭了,没好意思让你们看到罢了。”顾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
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可王琳芝想到他说的那种情形,还是忍不住有些莞尔。
顾钺总是千方百计的让她开心。
她看他一眼,胡乱地擦了眼泪,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正堂,“阿爹,你们终于回来了!”
顾钺难免有些吃味,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挤掉这位表舅的位置,做王琳芝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