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大皇子成亲的日子,皇帝给足了薛家脸面,特意亲临了酒席,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难得的殊荣了。
更让人意外的事,新驸马陆阳春竟然志得意满地跟在昌盛帝的身边。
女儿太不争气,新婚之夜竟然让自己的丈夫见了血光,而且当着双方父母的面陆阳春还主动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昌盛帝这个做岳丈的也觉得对不起东床快婿,不免就想着要提携他一下。
哪想几番见驾面君之后,皇帝觉得陆阳春武功和文采皆很优异,一下子起了惜才之心,便提拔他做了羽林卫的长史,虽然只是从六品,但却时时可以见到皇上。
一时之间,康乐伯府又变得灸手可热起来。
大皇子成亲,王琳芝自然也参加了婚宴,虽然女眷和百官设宴的地方相隔很远,但宴席还没有结束她便从高谈阔论的柔嘉郡主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有能力的人,早晚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可惜只有凤香公主才能慧眼识英,发现这样的人才!”说着又意有所指的瞥了王琳芝一眼,“不像有些人,自己心思歹毒,不被人喜欢,就希望全天下过得和她一般惨。”
很多想巴结吴氏母女的人纷纷应和。
王琳芝端起面前的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向坐在自己右侧的永福笑起来,“也不知魏驸马过得如何,早知如此殿下应该将他的头上也磕个紫包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想到了凤香公主大婚那天陆阳春头上出现大包的事情来,有些人憋不住,差点笑出声,可又是在宴席上,只得忍着,可哪里忍得住,差点被呛到了。
凤香当时正剥了只虾仁丢到嘴里,听到王琳芝提起这件事,自然是大怒,正欲站起来指责对方,可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虾仁卡在了喉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差点连眼泪都噎出来了,只得匆匆离席。
众人看在眼中,越发觉得陆阳春当日碰到头的事是夫妻被凤香公主打出来的,心里都觉得陆阳春窝囊,但碍于凤香公主的身份,没一个人议论这件事。
于是,热闹的婚宴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默默地吃起菜来。
王琳芝浑然不觉。
她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别人受得住,柔嘉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王琳芝道:“你到底知不知尊卑贵贱,敢当着这么多人议论公主!”
王琳芝淡淡地看她一眼,“我这不叫议论公主,是在和永福姐姐话家常罢了。若论尊卑,今天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好日子,你若想找事,最好换个时间和地方。另外,请容许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割袍断义了,若是没事请不要打扰我。”
就算这话说得重,也是柔嘉自找的。
王琳芝说完,也不理会她涨红的脸,开始享受起眼前的美食来。
柔嘉站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后来,还是淑慎看不下去,将她给拉到席上坐好了,并悄悄地道:“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真闹起来,只怕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
柔嘉这才阴沉着脸,夹了筷子菜,咬牙切齿地嚼了起来。
王琳芝心里极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小六儿的娘还得到了消息,说朱小兰那边最近在频繁的请大夫,她找那大夫打听之后,才发现朱小兰已经怀孕四十天了,就算现在能瞒住,可纸终是包不住火。
另外,据说毛卫周也从外地回来了,几乎天天宿在朱小兰那别院里,前天两人还一起逛了银楼,买了许多金银首饰。
不知柔嘉知道的时候还能不能在人前如此张扬。
本来,她心里还有些不忍,想着要不要将事情通过淑慎告诉她,现在见她这副没事仍要找碴的模样,便也歇了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