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黑衣武士对月千留轻轻的摇了摇头,月千留只得将余下的话给咽了回去。萧阙的目光在那黑衣武士身上停留了片刻……
众人纷纷侧目看着萧阙,当年月千留是在江湖上出名的高手,而十年前,萧阙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竟然能将月千留打伤?
而乘着众人注意的是萧阙与月千留的时候,谢奕之又偷偷的溜到了傅云书的身边,继续跟傅云书说着当年月千留与萧阙之间的恩怨纠葛。
月千留,当年月宫的长老,却因为触犯教规被逐放出了南疆,继而凭借着炼药之术,得昭帝重用。
原本是昭帝身边红极一时的红人,却被昭帝下令通缉,被皇家暗卫追杀九死一生才逃到了南疆。而当年,让月千留沦为这般下场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萧阙。
也正是因为萧阙让月千留变得一无所有,在逃亡之前,月千留在萧阙身上下了浮生一梦这种最为恶毒的毒。
谢奕之小声的跟傅云书解释着,还未曾跟傅云书解释清楚当年月千留与萧阙之间究竟是有什么恩怨,才让萧阙让萧阙对他痛下死手,多年之后再次相见情绪也不得平复。
傅云书这般思索的时候,却听见一个调笑的声音说道:“哟,多年不见月老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啊……”
那含笑的声音,让傅云书身子微微的僵硬了片刻,这声音正是不久之前听过的、将她身上最为疼痛的伤疤给揭开。
傅云书将心中的惊讶给压了下去,顺着声音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一袭紫衣缓缓的从长廊那处而来,紫衣上绣有流云飞鹤,比之之前见到的衣服要华丽几分。
纵然是夜间,他依旧在眼上蒙着白色的鲛绡,前面有宫人提着灯笼引路,傅云书心中促狭的想着,这大晚上的出来还蒙着鲛绡,难道不怕摔到吗。
君泽岚,众人都十分意外这个很少参与政事的君家家主,为何会来这里。只有敬妃含笑说道:“这是凰国的使臣……”
凰国二字,听在傅云书心中又是一惊……
凰国早在十多年前已经覆灭,凰国的遗民已经成了曦国的臣民,又哪里来的凰国?
只是能够到这里的是各国派遣来的使团还有离国的大臣们,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之前凰国虽然灭亡,但是君家与寒山先生犹在,这些年不是没有听闻过他们在暗中四处运作,企图复国的。
这里是离国并非是曦国,自然是不会有人迂腐的指出君泽岚的话语不妥之处了,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萧阙这边……他们是曦国的使臣,面对凰国的叛军的时候该是如何的表情。
却见谢奕之浑不在意的依旧在与傅云书说着什么,而萧阙根本就没有看君泽岚,而是看向了走廊的尽头。
那九曲长廊的尽头还有人,那人脚步缓缓,步履蹒跚却又十分坚定,他缓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却见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虽然鹤发童颜,但是眼神却是十分清湛,穿着褐色的衣服,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寒山先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纷纷侧目。
凰国的寒山先生,曾经的凰国丞相,当年因为凰国国君昏庸,不听劝阻,负气辞官而去;却又在凰国灭亡之后,力挽狂澜的组织凰国遗民,保住凰国最后一丝血脉。
众人只听说过寒山先生的名字,这些年凰国遗民分散在东陆,君泽岚则是在明面上东奔西走着复兴凰国大业、寒山先生则是在暗地里默默筹划,从未真正的出现过在众人的面前。
却未曾想到今日会在宴席上见到寒山先生、也未曾想到多年后寒山先生再次出山,竟然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名义出现在各国的面前。
敬妃邀请了曦国的使臣、又将凰国的遗民邀请来,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有些敏感的人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今日的晚宴,绝对不简单。
傅云书看着那老头,觉得莫名的眼熟,忽然想起那日在大街上景宸昭骑马狂奔在街上,她救下的那个犯了心疾的老头,正是此人。
而寒山先生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众人对他的目光纷纷侧目一般,径直的向着傅云书的方向走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傅云书,目光中有别激动、兴奋、隐隐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