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与程猛二人相争,若是真的论起来的话程猛虽然手握重兵,但是宁王的心眼却比程猛多的多。再加上之前探子探查到的密报,似乎宁王与南狄有所来往。
此次两家都送来了拜帖前来,萧阙是想让傅云书跟自己一起前去试探一下宁王,程猛是个大老粗,除了程知俞难对付一点之外,谢奕之一个人对付程猛是绰绰有余。
萧阙哪里知道傅云书心中的想法呢,眉头轻皱,语气中稍微重了点对傅云书说道:“程猛那里谢奕之一人去便可,你跟我去宁王府中。”
见着傅云书一脸的不高兴,知道她是在闹脾气呢,萧阙紧接着说道:“今日正好琳琅郡主也在宁王府,我昨日已经寻好了三根冰丝琴弦,你去给琳琅郡主赔个不是。”
昨日傅云书负气而走之后,萧阙跟着那群人应付了没有一会儿便就离开,连夜的在乐都寻找起了与凤尾琴匹配的琴弦。
原本傅云书负气而走,萧阙让清明与谷雨跟着,但是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的,毕竟是个小姑娘,纵然心性再成熟,难免的有几分任性和骄纵的脾气在。
上好的冰丝琴弦纵然是在乐都也十分的难寻,他找了好几家琴行,一面又在担忧着傅云书的安全。清明来告诉他傅云书的行踪的时候,萧阙差点气笑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一生气居然是在街上吃东西。
萧阙不说还好,一说傅云书更是生气,昨日晚间萧阙回来的这般晚,竟然是为了琳琅郡主找琴弦去了,萧阙就这般的在意她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傅云书心中莫名的生出了百般滋味,她为何生气,萧阙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反而还在心心念念为着琳琅郡主……
萧阙哪里知道傅云书心中的柔肠百转呢,他拧着眉想要傅云书给琳琅郡主赔个不是的原因便是因为琳琅郡主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心思缜密,颇得青漓君喜爱又与宁王交好,若是傅云书得罪了她被她记恨在心,对傅云书的处境而言十分的不妙。
萧阙一心为傅云书着想的,可是某人显然的不领情,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却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道:“我就不去。”
傅云书很少违抗萧阙的话,到了离国之后,傅云书别的没长,倒是脾气长了不少,萧阙板着脸看着傅云书,傅云书虽然心中畏惧,但是一想到萧阙竟然让她去跟琳琅赔礼道歉,心中觉得膈应的很,咬着下唇不说话。
傅云书颇有几分委屈的模样,若尘子淡淡的撇了萧阙一眼,十分不赞成的说道:“你素日里就这般的欺负云书的?”
萧阙还没说什么,傅云书站在若尘子身边认真的点头,见着傅云书有靠山之后便就狐假虎威的小模样,萧阙十分郁闷。
有若尘子护着傅云书,萧阙也不好当着若尘子的面将傅云书拎出来教训一番,只好顶着一张面瘫脸默默离开。众人难得的见到萧阙这般吃瘪的模样,不由得憋笑。
用过早膳之后,若尘子还要去宫中,师徒二人许久没见,自然是要好好的叙旧一番。
此时的炼丹房内,若尘子听着傅云书背着药方,满意的点了点头,快来这些时日虽然他不在,但是傅云书对于医药的学习上还没有落下。
“师父,医书上曾记载过,醉心草之毒属于慢性毒药,渗入骨髓之中,被紫罗诱发之后症状明显,根本无药可解,师父准备用什么法子救清篱君呢?”傅云书虚心的请教道。
若尘子对于自己的徒弟自然是不会隐瞒,“这醉心草之毒虽然令人闻之变色,是因为它并非是一般的毒药,而是属于蛊毒的一种,既然并非是毒,自然是不能用一般的解毒法子去解。”
傅云书奇道:“蛊毒?”
若尘子点头说道:“这醉心草的来历你在医书上想必也看过其记载,醉心草行如兰花、颜色鲜艳如红色,出自南疆,是南疆女子所种。在南疆边关一带,男子最为忌讳的便就是穿红衣服的女子,你可知是为何。”
若尘子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当然,傅云书很老实的摇摇头,却见若尘子说道:“南疆女子擅长蛊毒,尤其是以红女最甚,她们大多数容貌美丽,但是性格却是十分刚烈,一旦所爱之人变心必然会让对方生不如死。在她们成亲之前,会在对方心口下一种蛊虫,若是对方有二心,必定会被蚀心而死。这种蛊虫被种入人身体之前是以草的形状,所以,这种蛊虫被不了解内情的人称之为醉心草。”
紧接着,若尘子又说道:“若是被养蛊之人的血液唤醒,就会变成虫子钻入对方的骨血之中,以对方的骨血为食,而这种虫子在吞噬骨血的时候又会释放出一种唾液,麻痹皮肤,让中蛊之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等到虫子开始侵蚀到心脏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一寸寸的疼痛,虫子噬咬心脏的过程十分慢,它一边吞噬心脏一面又分泌出的液体止住心脏的血,那种痛苦,比凌迟而死更胜百倍,大多数宿主,都是因为那种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而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若尘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傅云书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惊呼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蛊毒!”
若非是恨之入骨,又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果然是爱之深、恨之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