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口气,却见傅云书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上数倍,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看样子虚弱的很,在宫女们端来的金盆中用水净手,身子摇摇欲坠,皇后身边的百灵连忙的扶了过去。
“这夺魂十二针十分耗费心神,快将参汤拿过来。”依旧是那老御医说道,下面的人连忙端了一碗参汤给傅云书惯了下去,百灵扶着傅云书坐下,傅云书方才面如死灰的神色好看了许多。
心口一阵绞痛,那种久违的感觉简直是糟糕透了,傅云书连忙的从怀中掏出了玉瓶中的药给服了下去,片刻之后,傅云书头晕目眩的感觉方才好一点。
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傅云书,皇后见着傅云书缓过来了,连忙的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傅云书张合着嘴唇,脸色也不知是方才累的还是什么缘故,依旧十分的难看,说道:“皇上并非是普通的病,而是中毒。”
一席话果然是激起千层浪,这边御医院的一个御医首先跳脚说道:“胡说八道,皇上脉象虽然虚弱,但是却丝毫无中毒的迹象,医术不精,休要胡说。”
也难怪他们这么激动了,青漓君若是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还好,可是若是因为中毒,那么整个御医院都难辞其咎,若是一层层的追查下来,不知有多少人牵扯其中。
傅云书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今日也合该她倒霉,不过进一次宫,便牵扯到这么多的宫闱秘闻中来。
“皇上是中了什么毒?可有方法解?”皇后似乎是对傅云书的话丝毫的没有怀疑一般,见着傅云书这般一说,便连声的问道,眼中殷切的关心之意不是作假,让傅云书都看糊涂了。
傅云书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脑外,见着皇后焦急的这般问,脸色凝重的说道:“皇上中的是一味叫做醉心草的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中了此毒的人会日益消瘦,梦魇缠身,在不知不觉中会被这种毒药夺去性命,如同心疾而死,让人察觉不出来不妥之处。”
傅云书淡淡的说道,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皇后见傅云书这一席话几乎稳不住身形,咬牙呵斥道:“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下毒。”
此时方才吩咐给傅云书喂碗参汤的御医问话了,显然是对傅云书的话将信将疑:“若是慢性毒药必然是不会毒发的如此厉害的?那皇上今日的病情这种的骇人,又是为何?”
傅云书看了那老御医一眼,皇后说道:“这位是刘院使。”
原来是御医院的院使,傅云书在心中明了,难怪方才那老头的脾气这般大了,也难怪对方是院使,所以能看明白她所施的针法了。
心中虽然是这般想,但是表面上也没有流露出来,傅云书苦笑一声,指着那屋子的一角白瓷瓶中供着的一株紫色的兰花一般的花草,叹了口气说道:“这醉心草出自毒蛊之术闻名的南疆,传言那里的女子十分的贞烈,在出嫁之前会养一盆醉心草,出嫁之时喂情郎服下,若是对方变心,则会受醉心草噬心之苦,被醉心草给折磨致死。而这醉心草本是慢性毒药,有一味叫做紫萝的药材却是能诱发出醉心草的毒性。而紫萝的模样与兰草十分相似,一般不认识的人必定容易弄混淆。”
不消傅云书说,早就有御医将那紫萝拿了过来,刘院使等御医院的人都从未听说过这些东西,也难怪,这些东西都是傅云书从若尘子杂七杂八的偏方之中看来的,他们所学的都是最为正统的医术,哪里见过这些呀。
“若是一般人都不认识的话,傅大人为何认识?”刘院使皱眉问傅云书,这个老头的戒备心还是很重的。
傅云书苦笑的说道:“我先天患有心疾,在治疗心疾的药丸中有一味药材便就是紫萝。”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云书之前从未见识过醉心草的毒,是结合了青漓君的症状再加上看见房间中摆设的紫萝,才推断出青漓君是中毒的。
刘院使听了傅云书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皇后的脸色此时却比青漓君的脸色还要难看,却见这个时候,那敬妃不知何时的闯了进来,原本温婉的脸上此时却因为眼中含着的恨意扭曲了,却见她盯着皇后,声音凄厉的问道:“娘娘,你们母子为何要这般的害皇上!”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