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竹骨的话之后,统一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想着只听说过有交情少算钱的还真的没听说过多算钱的。
这边谢奕之显然是习惯了对方的作风,叹口气说道:“记在我账上吧。”紧接着,小声的嘀咕道:“下次不要让萧阙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见着谢奕之这般的吃瘪,傅云书也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好奇的问一边的竹骨:“这琼月楼莫非也是公子经营的?”
竹骨点点头,说道:“蝶恋花我会让侍女收拾的,傅小姐,请到雨霖铃来。”
众人跟着竹骨,到了另一间雅间去,这边,裴钰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一边的裴原道:“他口中的公子是谁啊?”
裴原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能让谢奕之都忌讳在京城之中能被尊称为公子的人,除了毓烟公子萧阙,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人了。”
众人边随着竹骨向着新的雅间走去,一边的裴钰不由得咂舌道:“毓烟公子萧阙,也就是云书拜的那一位师父。没想到,云书真的好大的面子呀。”
这边的对话,被走在前面的裴默听了去,裴默微微的皱了皱眉。
不愧是毓尘阁名下的酒楼,布置清雅,与一般的酒楼不同。因为是萧阙名下的产业,傅云书不由得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却见四周以黄木雕刻成各色花朵的屏风,隔出了一方天地,摆设有熏笼,正冉冉升起着檀香,还摆放着一方琴,若是有文人雅客在此的话,可以自己拨动琴弦奏乐。
而此时裴默与谢奕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二人坐下,倒是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样子,言语是越聊越投机,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这边的菜色自然也是与一般不同,上的是时令的鲜花摘下来做成的各色的花菜,而酒也是果酒,几个男人初次见面,相见甚欢,多是在聊天,没有动什么筷子。傅云书几个姑娘倒是喜欢的很。
“三哥,你是怎么和谢公子动手起来的?”傅云书坐下之后,就有些好奇的问裴钰道,这边见着傅云书这么一问,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裴钰的身上。
裴钰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不想说这件丢脸的事情,但是傅云书却眨巴着一双大眼,一脸好奇的看着裴钰,如同一只好奇的猫咪一般,对上这样的眼神,让人根本就不能拒绝对方的请求。
裴钰的脸上闪过了种种的神色,显然是很不情愿想起那件丢脸的事情,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说道:“孽缘。”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什么了,见着裴钰这般忌讳莫测的模样,傅云书的心中更是好奇了,想着怎么样才能从裴钰的口中套出实话才好。
这边裴钰不肯说,长乐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昨日听你府上的家人说,你在街上被一个外来的不长眼的小子给调戏了,你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莫非,那人便就是裴家的公子?”
长乐这么一说,就连裴默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惊讶的看着裴钰,而谢奕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上的筷子直接的被捏断了,裴钰脸上也有几分讪讪的神色,嘀咕道:“不是昨日喝多了,再说了,谁能想的到一个男人能长的这么好看,还穿一身红衣。”
裴钰这般一说,倒是承认了此事的真假,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想笑但是又顾忌着谢奕之的面子,不敢笑出声来,倒是谢媛宝毫不给自己家兄长面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道:“哥哥,自从你那次将兵部侍郎家儿子打到床上躺了半年之后京城中倒是没有人再敢调戏你了,没想到……好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精彩的场面了呢。”
边说边滚到了长乐的怀中,让长乐为她揉肚子,这边长乐也是笑的直捶桌子,一边的裴默倒是很厚道,此事确实是裴钰做错在先,便倒满了一杯酒,对谢奕之说道:“是舍弟无礼,方才与谢公子动手是在下的不是,回去我必定好好的收拾舍弟一番,还请谢公子恕罪。”
谢奕之倒是爽快,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裴兄言重了,在下也算是与裴兄之间不打不相识。”
二人正说着话呢,这边竹骨又亲自的带人送上了一壶琼月楼的白月酿,此酒是由梨花酿成,酒味香醇,十分难得。
谢奕之好酒,先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你家公子今日倒是大方的很,这白月酿总共不过十壶,他倒是送了一壶过来。”
竹骨淡淡的笑了,说道:“诸位都是贵客,招待贵客自然要用好酒。”
原本裴默等人并不知这酒竟然如此珍贵,听着谢奕之这般一说,裴默素来是沉默惯了,不善与人交际,倒是裴原说道:“既得毓烟公子如此好酒相赠,在下受之有愧,不知毓烟公子可在楼中,在下能有幸能一睹公子风姿?”
竹骨笑了,说道:“在座的都是朝中才俊,公子自然是愿意与之相交,只是楼中来了贵客,公子命只好命我好好的招待各位。”
见竹骨这般一说,裴原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