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这边带着殷切的笑意,说道:“长公主琴艺高超,心系天下百姓,这等技艺与心胸,是臣女比不上的,这一局,臣女甘愿认输。”
傅云书见傅锦说的这般,嘴角微微的挑起了一抹冷笑,这次临皇后为端月铺好了路,她们这边安排了三个人参加,只要三人各赢一局,那么别人可就没有胜算,整个局面,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临皇后此举,处处都算好了,让临若儿与傅锦参赛,在这么多人面前,二人为了夺得玄凌的欢心,自然是会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比试,帮助端月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是临皇后再怎么老谋深算,还不是萧阙的对手,萧阙想好了对策,整个比试,真的能入她们所愿吗?
此时傅云书正在暗自的思量呢,这边的临若儿见傅锦先讨了巧,她也不甘示弱的笑着恭维道:“公主柳絮才高,秀外慧中,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臣女星星之火,不敢与皓月争辉,臣女也愿认输。”
一边的长乐冷哼了一声,对于二人恭维的话实在是不敢赞同,小声的说道:“皇家女子中,算得上柳絮才高的也就只有当年的朝云公主了,她端月,算什么。”
朝云公主,是当今圣上的禁忌,没想到长乐居然提及了她的名字,傅云书连忙小声的说道:“郡主慎言,这人多口杂的,万一被人听了去……”
长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对傅云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傅云书看了看周围,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端月的身上,没有听见这边的动作,松了口气。
见着临若儿与傅锦二人都认输了,便只剩下宁婉、长乐还有傅云书三人,见着三人没有动静,端月蔑视的在三人面前扫了一圈之后,说道:“也不知毓烟公子是怎么想的,商家女子,居然也收了请帖前来。”
曦国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纵然对方富可敌国,可是身份也要比世家这种清贵人家低上一等,商人的后人,唯一的出路就是用银子在朝廷中砸钱买官。
那宁婉似乎是不善于与人争辩的,再加上奚落她的是公主,小脸白了白,垂下了头,周围的贵女们也都在带着嘲讽的目光看着宁婉。
傅云书见着宁婉这般模样,不由得皱眉说道:“所谓英雄不问出生,毓烟公子既然能收我们闺阁中的女子为弟子,用意便在此。只要才华过人,就算是出生寒门如何?无论出生贵贱那又如何?”
此时傅云书是在为宁婉辩解,情急之下说出的话,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楼台上,萧阙与谢行之还有谢奕之玄凌几人,被昭帝以都是青年才俊的理由,安排都坐在一起。
这话一出看着下面比试的萧阙眼中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这般的胸怀,这般的见识,真的是一个不及及笄之年的姑娘,所说的话吗?
而谢行之兄弟二人,本身是出身寒门,虽然这些年来谢家日益的坐大,可是在如同傅家这些大的世家面前,总是上不了台面,没想到,傅云书竟然说了这一番话出来。
傅云书为宁婉辩解的时候,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点,端月没想到傅云书居然敢当众反驳她,脸色白了白,又辩解不过傅云书,便冷哼一声,道:“好一个不分贵贱,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的才华过人,到时候,不要闹了笑话才好。”
宁婉见傅云书为她解围,感激的看了傅云书一眼,此时青衣童子已经前来宁婉前去比试。
到了擂台之后,只听一阵委婉的琴音在琴弦上拨动,宁婉做为江南第一才女,自然是不会浪得虚名的,琴艺虽然比不上端月,但是又不差到哪里去。
指法娴熟,比端月略高的琴声,稍微的低了一个音度,若说端月的琴声能让人看到京都的繁华,那么宁婉的琴声则让人联想到江南小桥流水般的婉转,只是琴声中,似乎带着丝丝的悲凉之意。
到了转变第八种指法的时候,宁婉的指法已经十分吃力,转到的十种的时候,琴弦已经承受不住转变的力度断了,断了的琴声让人吓了一跳,宁婉的手也被割了个口子,宁婉倒是很有风度,站起来抱着断了弦的琴,说道:“民女输了。”
看似柔弱,可是输了却十分的干脆,这样的女子,倒是赢了不少在场人赞赏的目光。
临若儿幸灾乐祸,冷哼了一声说道:“想要弹出这个曲子,不仅仅要指法好,琴也要好的,不然,可承受不住这些指法力道的转变。”
说着,得意的看着傅云书与长乐二人,意思是让她二人早点认输,不要自取其辱。
此时长乐的目光也不是很好看,端月明显是有备而来,她们这次可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
想到这里的时候,长乐用手戳了戳傅云书的后背,小声问道:“你带的是什么琴?”
傅云书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原本也不好这个,哪里有带什么琴来,用的自然是这轻薄楼里的琴。”
长乐一脸的惨了的样子,但却不是那种半途认输的人,轮到她上场的时候,自然去的义无反顾,得意的挑眉看着端月她们一眼,倒是将她们气的不轻。
却见长乐一拨弦,全场都不由得低声议论,倒不是长乐弹的有多好或者是弹的有多差,只见长乐一弹奏却是将音调提高了好几分。
长乐所用的琴是清波楼里提供的琴,与宁婉用的琴是一模一样的,宁婉将音量都降下来了好几分,可是却在转变手法的时候琴弦还是断了,长乐这般大开大合的指法,琴弦如何的能够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