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后江临岸出差回来。
桌上插的那瓶吉梗开得正艳,沈瓷在厨房煎牛排,发出嗞沥沥的声音。
“再等一会儿,就快好了。”随后又听到他喊,“你要没事就去洗个澡吧,顺便开瓶红酒醒一下。”
江临岸:“……”
他刚到家脚才占地,人没见着就光被她使唤了,但心里怨归怨,还是老老实实照着她的吩咐去办,匆匆冲洗完出来,刚好见沈瓷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酒醒了吗?”
“醒了!”
“那等我回房换件衣服就出来开饭。”
“……”
江临岸就见沈瓷又蹬蹬蹬跑去衣帽间,几分钟之后出来,换好衣服了,还是条裙子。
她转了一个圈。
“还认识这条裙子么?”
绿色的,无袖,领口和腰上有收边。
江临岸当然记得。
“在西宁那次买的。”
“聪明!”
沈瓷笑着走到桌子前边,又招呼江临岸:“过来啊,你不吃饭?”
江临岸一脸讪讪,过去坐下,对着桌上的红酒牛排满心狐疑。
“你又有事求我?”
沈瓷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不算求吧,只是跟你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我明天回青海!”
“什么?”
“我说我明天回青海。”
江临岸突然一掌拍桌子上:“不准!”
“那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在商量么,而且我机票都已经买了。”
“所以你这是商量的态度?”
“……”
“你这叫临时通知!”
江临岸简直怒气冲天,脸色沉得吓人。
沈瓷也很少见他这样,手指拧了拧,又陪笑脸。
“我已经在这呆了快三个月了,那帮孩子还在等我回去呢,我总该对他们有个交代。”
“那你对我呢,你对我这样就算有交代?”
“你跟他们不一样,再说我一直留在这算什么,我又没事可干,总不能天天在家给你做饭吧。”
江临岸本想反驳说给她找份工作,再不济去公司帮她也行,可话还没说出口,沈瓷又抢白。
“更何况我也不是一直不回来,我需要去那边把事办完,中间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好了,算我求你,行不行?”
她难得使软,无辜地弯着一双眼睛,江临岸真是拿她一点辙都使不上,更何况也知道她性子拧,说是“商量”,其实早就在心里下了决定,而但凡她决定好的事,很难更改。
最后江临岸只得吐口气,问:“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把那边的事都了结完?”
沈瓷想了想:“这个说不准,快的话大半年吧,慢的话…”
江临岸一记冷眼扫过去。
她笑着回:“我尽量快,尽量快行吗?”
晚上两人完事之后躺在床上,江临岸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为了逃避什么才突然决定回青海?”
沈瓷直接笑出声:“你以为我是为了网上那些话才去青海的?当然不是!”
江临岸:“那总得有个原因!”
“原因就是…”她回想起早晨秦兰与她的那场交谈,有些话呼之欲出,但最终还是被她吞了进去。
“原因就是没有原因!”
江临岸问不出任何东西,有些愤恨,又在她后背上啃了啃,惩罚性的,弄得沈瓷有点疼。
她往前蹭着想躲开,又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具体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天下午。”
“我抽时间送你!”
“千万别,我不喜欢那种场面,自己打车去就行。”
江临岸默默闷口气,其实他也讨厌那种场面,非常讨厌,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把沈瓷身子扳过来压到身下,摸了两把又直接顶了进去……
沈瓷夜里醒了两次。
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枕头空的,洗手间亮着灯,从虚掩的门缝中可以看到一个被挤窄的身影,江临岸正坐在马桶盖上抽烟。
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搂着沈瓷睡得正香,只是眉心依旧皱紧。
沈瓷抬手为他抚了抚,不可抑制地又想起两天前秦兰来找她说的那番话。
她说:“临岸这几年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无论怎么塞给他他好像都容不下,外人以为他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但我知道,他就是一直放不下你,但这段时间网上那些话你也看到了,说得有多难听你也清楚,我今天来不是想要拆散你们,我知道拆不散,不然现在你也不会站在这里,我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或者以一个跟你爱着同一个男人的身份,希望你能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急了一点呢,是不是冲动了一点呢?……或许你们要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合不合适,能不能有结果,留给时间去证明!”
对,就留给时间去证明吧。
或许时间会给你一个了断,也或许会给你一个结局。
秦兰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可是沈瓷觉得,她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