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虽穿了西装,可还是褪不掉一身的油气,加之大冬天的还假模假样地戴了副墨镜,往写字楼门口一站俨然一副地痞流氓样。
杨蓓见了自然有些害怕,不觉往后退了半步。
阿海也没在意她,只是盯着沈瓷看。
沈瓷轻轻拧了下手指,转身面向杨蓓:“抱歉,中午饭可能吃不了了,我有点事,改天吧。”
杨蓓闻言又忍不住瞅了眼阿海,看着实在不像什么正派人,心里好奇但又不敢多问,只点了下头:“吃饭是小事,你没空的话就先去忙吧,只是……下午需要替你请假吗?”
这话明显是在询问沈瓷,可沈瓷却又转过身去问阿海:“需要我请假吗?”
阿海怔了怔,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最后只敷衍了一声:“这要看江总的意思。”
沈瓷便不问了,又侧过身去跟杨蓓打了声招呼,随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跟着阿海跨出门,被引着上了那辆侯在路口的宾利。
阿海坐在副驾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看坐在后排的沈瓷,她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啃声,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有点动作也只是侧头过去看看窗外的街景,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似的,更没问要带她去哪里。
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啊,阿海忍不住想。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之后出了闹市区,驶到一处别墅区门口,眼看就要开进去了,沈瓷喊了声:“停车!”
阿海愣了愣,回头问:“什么事?”
沈瓷:“我下车买点东西!”
阿海:“买什么?”
沈瓷:“不是要去探望病人么?总不能空着两只手去!”
阿海:“……”
前面司机不知怎么决断,转身询问:“海哥,怎么说?”
阿海也把头探到窗外去看了一下,前面大概百来米的地方有间小花坊。
“行了,我陪你一起过去,女人就是麻烦!”阿海颇不情愿地摸着脑门下车,带着沈瓷往前面那间小花店走。
花店背阴,门面也不大。这周围都是僻静的别墅区,再远一点便是学校和一个度假山庄,花店开在这种地方大概也没什么生意,所以走进去的时候店员都捧着热水袋趴在桌子上打盹。
阿海咳了一声,店员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要买什么?”
结果阿海又重重打了个喷嚏,他对花粉过敏,这店里大概是为了节省成本又没有开暖气,所以他很不情愿地指了指沈瓷:“是她,要买花!”
于是店员又立即转过来面向沈瓷:“请问小姐您想买什么花?”
沈瓷那会儿已经站在店里面,环顾四周,问:“探病用的,什么花合适?”
“那就康乃馨吧,或者百合也行。”
“那就百合吧,帮我包一束。”
“好,那您稍等!”
阿海闻言又问:“要多久?”
店员回答:“很快的,几分钟就行!”
阿海:“那你动作麻利一点,我们赶时间!”说完转过身去蹲到门边。
店员大概见他模样不善,也就不敢多说了,乖乖走到一边去扎花,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乱七八糟放了好些扎花的工具,皮纹纸,彩带,美工刀和花剪,沈瓷扫了一眼,阿海正蹲在门口抽烟,她便不动声色地将那把美工刀偷偷顺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大约十分钟后沈瓷才抱着一捧花出去,阿海猛地往旁边一站,用手扇了扇。
“走走走,赶紧的,江总要催了!”
沈瓷也没什么表情,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平缓地驶入别墅区,区内是皇家林园式设计,亭台水榭,假山巧石,最后车子停在后面一栋别墅门口,阿海下车给沈瓷开门。
“沈小姐,到了,请吧!”
她留意四周环境,独门独户的别墅,周围很安静,进门的时候她刻意扫了眼上方,檐下两边各装了监控摄像。
进门便是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只是很奇怪的是大白天把窗帘全都拉得死死的,外面光线一点都照不进来,仅靠屋里的灯照明。
阿海引着沈瓷穿过大厅,后面是一个私家花园,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过去吧,江总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