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岸……”温漪出声,明显是在等他。
江临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稍稍压了口气。
“你怎么还不回房睡觉?”
“回房?我不回去,我今晚就睡你这里。”
“……”
温漪有一点很好,想要什么都会说出来,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江临岸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更何况两人“同居”这么久了,孤男寡女,总得发生些什么。
他慢慢踱步过去,走到床前,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低头审视床沿上的温漪,她的装束和表情已经很明显,这是在向他发出邀请。
江临岸暗自闷了一口气,坐到她身边。
夜色宁静,两人各自坐着,月色从窗口照进来,可见地上投下两片阴影。从江临岸受伤到现在,温漪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同住同吃,就差同床睡了,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俨然已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就连秦兰最近都很少来,生怕打扰了两人的同居生活,可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温漪该怎么形容这几个月她与江临岸相处的时光呢?他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空余时间看新闻,做些简单的复健,对温漪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温和,体贴,彬彬有礼。
有时候温漪看着书房里埋头工作的江临岸,心里会产生错觉,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像一年前一样,他们是要奔着结婚去的,现在正处于必经的恋爱阶段,但是结局摆在那里,方向从未发生偏移,可是转身一想,有些东西还是变了,虽然微妙到难以察觉,但温漪能够感觉得到。
比如江临岸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比如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小心翼翼了。
以前温漪一直觉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褒义词,也是她所期望的婚后生活,可是现在却有些反感这样的状态。
怎么说呢?这几个月的日子像是过成了一锅温开水,两人都浸在水中央,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但是存在窒息感。
有些事大概是拖得太久了吧,越久反而越难以启齿,可是温漪心里越发恐慌,特别是今晚,她坐在沙发上等江临岸回来,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天色渐渐发暗,月色浮上来,可是迟迟不见他的身影,那时候温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似乎一直在等,等他回头,等他忘记,自己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却没想过如果江临岸突然改变主意怎么办?如果他再也不回来怎么办?
这些恐慌足以催生出她的斗志,温漪觉得不能再等了,是该属于她的东西就该直接拿取。
“临岸,我们结婚吧!”
地上那道颀长的影子明显晃了晃,隔了几秒,江临岸开口:“你想好了?”
“对,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