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的寿宴闹腾了大半宿,隔天便有关于消息流出来,好歹也算是甬州一件新闻,不过被传得最多的是其中两条,一为寿宴上江老爷子只带了江临岸同台讲话并敬酒,不明就里的人便以为这是老二要上位;二为温漪以高调姿态出席了江家寿宴,并全程陪在秦兰身边,看在别人眼中她俨然成了江家一员,再结合之前她陪秦兰一起出入商场购买贺寿礼的新闻,这些很容易让大家理解为她和江临岸已经重归就好,更何况散席之后有记者拍到温漪扶了喝醉的江临岸一同坐车返回公寓,两人共度一晚,如此一来便把谣言彻底坐实。
舆论的力量总是无可估计,于浩这些话又八卦得特别贱,江临岸目色发寒地朝他看了一眼。
“别造谣!”
“我造什么谣了?句句属实啊!再说昨晚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你又喝了酒,别告诉我你们啥事都没干!”
大概所有吃瓜群众都跟于浩一样的心理,毕竟大家都是饮食男女,那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江临岸也懒得解释,或者说他无法解释,总不能说跟温漪交往两年两人关系还仅止于牵手接吻吧。
“行了我很忙,你要是没正经事就出去吧,今天是周末。”他边说边拿了杯子起身要去接水,可刚走两步又听到于浩问:“行,你和温漪怎样我不管,不过沈瓷呢,昨晚她和老彦一起出现算什么意思?”
江临岸脚步顿了顿。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昨晚沈瓷应该是和周彦在一起的,因为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是周彦接听,至于两人昨晚做了什么无从得知,可是很遗憾,江临岸开始出现疲惫感。
“说话啊!”于浩见他不啃声便缠着问。
江临岸哼了一下,接了半杯水晃了晃。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老彦。”
“问了啊,可是我上午给他打电话一直关机,再说沈瓷不是你的妞么,这事你不清楚?”于浩只是觉得最近这几个人的关系有些扑朔迷离,心里总觉得有隐约的不祥感,“所以我来问你啊,好歹给句痛快话,怎么看着一个个画风都很离奇?”
江临岸听完只是淡淡勾了一下唇。
“你要听什么痛快话?”
“你和沈大主编这是…”
“分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
从沈瓷拿了秦兰的钱,到她拿出第二颗珠子,之后在江宅门口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样一番绝情的话,再到昨晚她和周彦一起出现,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已经完全将他放弃,既然如此他又何苦再一厢情愿。
卯足劲往前冲,之前愿意为了她背水一战,可是精力和耐心总是有限的,会渐渐被消耗完。
如果你的努力和坚持一直得不到回应,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傻傻地演一场独角戏,江临岸从昨晚开始便有这种感觉。
“行了,出去吧,晚上你要有时间的话陪我和中投的人吃饭。”
“中投?那边不是已经回复要重新考虑我们的投资吗?”
江临岸握着杯子又哼了一声:“重新考虑不等于绝对不考虑,先约了再说吧。”
于浩有些无语,却又有些佩服,这大概就是江临岸能够成事的原因之一,他认定的东西很少轻易放弃,无论项目还是工作,轴劲足得很,至于感情,当年他对甄小惋也是死磕到底,而现在是沈瓷……于浩拧了下眉,他有些不确定江临岸对沈瓷的心态,只祈祷十年前的事别再重演就行,。
……
沈瓷坐早晨最早一班机飞南宁,由于手上有伤无法拿重物,所以她只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一只背包加一个骨灰盒。
下楼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有些亮,空气中散着一股初夏潮湿的露水气。
沈瓷抱着手里的骨灰盒深吸一口气,打算先走到小区门口去打车,可刚挪步子,斜对面的停车位上突然闪了一下灯,放眼看过去,一辆白色车子,周彦开了门下来。
沈瓷愣了愣:“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
“等我?”
“对啊,等你!”他又看了眼手表,“一小时之前我就在了,走,上车,送你去机场。”
沈瓷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