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身上穿的那条绿色裙子是丝缎面料,领口本就低,被江丞阳随便一扯内衣便露了出来,还是最朴素的白色,没有花纹和缀饰,如十年前那样包裹着她消瘦的身体,身体上滴了他的血,鲜红地映在她依旧白嫩如初的皮肤上,可是这具身体的轮廓已经不同了,十年前还未发育完全,现在却凹凸有致,处处透着女人的芬芳。
这是江临岸的女人,他大概已经饱尝过这具身体的滋味,可却是江丞阳十年前失去一只眼球也没得到的,男人本能反应加之体内被仇恨灼烧出来的嫉妒,这一切就如烈火浇油,一寸寸瓦解着江丞阳仅存的理智,令他不断加重手里的力度。
沈瓷已经无力反抗,胸腔里的空气快要被抽尽,窒息之余脸色泛红,身体不住战栗,报仇的快感和不甘交织在一起,却在江丞阳体内不断升腾,不断敲击。
她看着沈瓷一起一伏的胸,揪紧的五指,还有绝望闭起来的眼睛,突然一口咬上去……
沈瓷在濒死之间感受到胸口的黏腻,不觉腰肢翻腾,像是被扼住三寸还要挣扎的小鱼。
“不……”
“不要……”
她口中微微发声,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求饶,可这求饶只会更加激发江丞阳的欲望。
“不要什么,十年前被你逃了,十年后还不让我上!”
“贱货,我倒要尝尝你究竟什么滋味,让江临岸对你如此欲罢不能……”
江丞阳嘶吼着开始把手往沈瓷裙摆里面探,一直摸到腰间,扯着那点布料就要往下扯,沈瓷摇着头摆动,膝盖夹紧。
江临岸,江临岸……意识模糊间她想起那个男人,他曾牵过她的手与世界为敌,他说如果一定要他拿手里的东西去换,可以,他愿意……
她还有话没有跟他讲,她不能死在这里。
沈瓷手掌在粗糙不平的地上乱摸,终于摸到一片碎瓦砾,拼劲全力抬手往身上的人刺去,直插他肩膀…
江丞阳吃痛倒是松了她脖子上的手,身子往后缩了缩,沈瓷在窒息之余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气息往下窜,干呕,剧烈咳嗽,江丞阳在二度被她刺伤之后彻底被激怒,两只手同时掐住她的脖子。
“贱人,臭婊子,去死吧!”嘶吼,扭曲,面容狰狞。
刚喘上两口气的沈瓷再度窒息,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往他手背上扒,可惜满掌都是粘滑的血,扒也扒不住,扒也扒不开,除了留下几个指甲印之外毫无作用。
沈瓷后来回忆那次她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头顶一片黑沉的天空,凉风浮动,没有星星。
她仿佛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温从安,那些曾给过她短暂温暖的人在向她招手。
“孩子,过来吧!”
“到我身边来……”
沈瓷不断扑腾的双腿慢慢绷直,沉下去。
是不是放弃挣扎就不会再有痛苦?
是不是离开这里就不会被噩梦缠住?
叔叔,我好想你……
沈瓷将扒在江丞阳手上的五指松开,往下滑,如最后一丝气息被封入湖底,眼前光亮在渐渐收尽,瞳孔中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也仿佛慢慢消失了。
随他去吧,这世上的丑陋狰狞……
她终于把眼皮阖上,摊开五指,准备好了要迎接死亡,却在最后一秒感觉眼前黑影一晃,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依稀间听到耳畔传来一声闷哼。
江丞阳从后面突然被人整个拎起来,半跪着滑到地上,还没来得及转身,腰侧又是一记重击,疼得他龇牙咧嘴地骂娘。
谁敢在背后偷袭他?
江丞阳撑着转身,还未来得及站稳,下巴上又是一拳,抡得他晕头转向地在地上绕了半圈,抬头,终于看清眼前的人,黑衣黑裤,面色阴凉,眼中却似藏着烧起来的火。
“你他妈…”江丞阳刚想骂,肩膀被对方揪住又是两记,又快又狠,还特意挑他被沈瓷用碎瓦片刺伤的地方,江丞阳疼得后背直冒冷汗,不觉往旁边唾了口血水。
“你这算什么意思?”
男人目露杀气,不回答,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沈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