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收简历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
“看到了,恭喜!”语气平淡,面目冷静。
阮芸大概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跟自己预期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啊。
照理这女人应该难过,嗔怒,甚至直接当场就跟她撕,可现在她如此平淡,算什么情况?
阮芸突然觉得有些不甘,那感觉就像自己费力搬了块大石头往河里扔,结果连个声响都没有。
怎么可以这样!
阮芸定了定神,笑着又在沈瓷耳边补充:“孩子查出来的时候已经两周了,陈遇的,伯母让我们尽早结婚…”
沈瓷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可笑,她索性将手里理好的简历往桌上一放,正视阮芸。
“这是你和陈总的私事,其实你不需要跑来跟我讲,不过我们社里也有规矩,照理你怀孕我不应该再聘用你,但我懂知人善任。既然你能给我带来效益,那我就没有不用你的道理!至于其他的……”
沈瓷顿了顿:“你的私生活也好,丑闻也罢,我希望你到此为止,别再带到杂志社来讲!”
一席话说得阮芸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还是年轻啊,以为一张化验单就能让沈瓷方寸大乱,可这女人居然油盐不进。
眼前的沈瓷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目光沉静,面色凛然,相比之下阮芸倒显得有些没趣的小家子气了。
“莫名其妙!”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出去,一直在门口窝着的方灼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阮芸和沈瓷在里面的对话他没有听真切,只是隐隐能够感觉出这姑娘有点来者不善。
阮芸走后会议室的门半敞着,沈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小腿一软,扶着桌沿缓缓坐回椅子。
她当时背门而坐,清瘦的背影镶在门隙中,微微躬着上身,看不到她正脸,只从上衣的领口中露出小半截白皙细长的后颈。
“姐……”方灼推门进去。
沈瓷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笔松开:“什么时候学了偷听的毛病?”
方灼讪讪拧了把鼻子:“没,就好奇。”
“好奇什么?”
“那姑娘的来路啊,看着不像是愿意来当助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