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乖乖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瞧着她希翼的眼神，上官胤哲有一瞬间松动，但理智，终究胜过心软：“若是被群臣见到你在府上，怕是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牙牙满不在乎道。

上官胤哲英挺眉头微不可见拧了下，嗓音中，隐约染上一丝严厉：“听话！”

“我不要……”

“宫枂枂！”

他连名带姓的叫唤，使牙牙蓦然一愣，心头渐渐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从她三岁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何况是连名带姓的叫唤，而如今……

牙牙鼻子不受控制发酸，重重咬了下唇，转身就跑。

“公主……”蝉香心头一惊，下意识向前追了几步，又硬生生的顿住步伐，行回上官胤哲面前，满脸怒气道：“……中郎将！你怎么可以凶公主，你难道不知道，公主待你有多好吗？”

“……”上官胤哲薄唇微抿，面上没有太多情绪，唯有衣袖中一点点收起的手掌，出卖了他此时最真实的心境。

见他不语，蝉香心头怒气蹭蹭上涨，也顾不上以下犯上，大声道：“当初，你招呼不打一声，便去往边境，你知道，公主乍然听闻这个消息，哭的有多么伤心吗？为了让你回来，公主整整绝食了三日，差点饿死，你知道吗？而这三年多来，你杳无音讯，你又知道公主有多担心吗？你又是否知道，这三年来，公主过得很不好，很不好……”说着说着，蝉香忍不住的哭了，为自家主子觉得委屈：“……为了你，公主和她最敬爱的阿玛赌气，这一赌就是三年多，这三年多来，公主心中是如何的煎熬，你知道吗？而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公主只不过是想让你多陪陪她，你至于对她这么凶吗？上官胤哲！你就是个混蛋……”

上官胤哲好似听不到她的咒骂般，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旋着，她刚刚透露着信息。

他从未想过，那个傻丫头会为了他，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

以往，那个整日笑嘻嘻的她，这三年来，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

这一刻，上官胤哲倏然不敢去深想。

迈步，向着牙牙方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蝉香见状，总算是停止了咒骂，不过回想起，自己刚刚口不择言骂出的话语，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寻思着，上官胤哲日后该不会秋后算账吧？

——

上官胤哲在拥挤的街道上，找了好一会，才远远见到一边走，一边哭泣的牙牙。

心头没来由一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牙牙！”

牙牙步伐微微一顿，然后再次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

上官胤哲伸手，将她扯回：“你要去哪？”

“回宫！反正你、你也不想见我！”牙牙哽咽，用力扒着他的手掌，试图挣开他的束缚。

上官胤哲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你确定，你没走错方向？”

牙牙闻言，明显一怔，看了眼自己刚刚行走的方向，华丽丽的窘了下。

“不要你管！”牙牙嘴硬道，突然低头，用力咬在他的手背之上。

上官胤哲吃痛，却没有松开她之意，任由她发泄。

好一会……

直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道，牙牙才蓦然回神，急忙松嘴。

一眼便看到，他手背上深深的牙印，及牙印深处隐隐泛出的血丝。

“出气了？”上官胤哲向来冰冷的面容，染上一丝柔软。

牙牙眼眶中的泪水，‘啪啦啪啦’往下掉：“你傻啊？干嘛不躲开？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