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见到的却并不是目录，而是天凤公司的介绍。又翻了几页，依次是这次广告价值的定位，还有一些具体的策划，秦风的阅读速度很快，随便翻了两页就发现其中的猫腻。

天凤集团能够拿下马斯特集团的合作意向，这当中显然没有什么私交的影响。换句话说，广告的策划应该是很出众的，才能够让马斯特集团选中。

可是现在的这一份，绝无可能是拿给马斯特集团看的那一份。厚重复杂到这个程度的文件，要是真的交过去，只怕会直接被丢进垃圾桶。

这一份，更有可能是曾经的草稿。

固然秦风可以拿着这个东西整理出新的广告策划案，但是广告效果是个比较主观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其中会有多大的变数，有可能秦风这么一改动，就把马斯特想要的那部分内容改没了。甚至可以说，看范晓的表情就知道，这草稿里或许根本就没有马斯特集团想要的那个部分。

还真是彻底啊。

秦风皱眉，老职工的敌意来自哪里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如果是刁难的话，眼下这个情况已经过分了。

哪怕霍思宁，也只是屡屡试图证明自己能力更强而已，却不可能在工作上故意弄出个陷阱想让自己犯错。尤其是和马斯特的合作这么重要的工作，就更加不可能。

“范经理，这份资料恐怕有些问题吧？”秦风把资料丢回桌上。

“哦？”范晓像是有点疑惑似的，心里却不信秦风那么两眼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问题。

“这么厚重的策划案，合作方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阅读兴趣。而这策划案又写得极度业余，甚至到了连个目录都没有的地步。如果这就是策划部的水平的话，我想我的确需要和林总好好聊聊了”，秦风侃侃而谈。

范晓却笑了，“年轻人，你刚刚接触策划，就想要让林总相信策划部的水平不够，会不会有点太自信了？”

“范经理觉得林总看不懂策划么？这东西就摆在我面前呢”，秦风示意了一下桌上那份垃圾。

范晓也瞥了一眼，他原本以为秦风会拿着这份垃圾去试图整理出个思绪来的。那无疑会大大地消耗掉秦风的精力，最终弄出来的，却只会和马斯特想要的东西南辕北辙。

可是秦风竟然一点不上当，范晓开始有点重视这个保安了。

“这一份确实不是最终稿，不过却是最全面的一份，整个广告的策划思路都在里面了。我想会很适合新接手的人”，范晓强行解释。

“不用了，把终稿给我就可以”，秦风直接打断他的借口。

范晓皱眉，“我想你需要搞清楚，虽然林总说了要照顾你，但在这里，我才是部门经理。我要求你明确整个广告策划的思路，而不是只知道个大概就开始工作。当然你也可以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去找林总抱怨，谁不知道你是她男朋友呢？”

秦风是林梦瑶的男友这个关系，已经是透过霍思宁的嘴传出去了。为了马斯特的合同，两人倒也没有站出来澄清。

眼下范晓说出这话，却是在暗指秦风就算到了策划部，也只是在靠林梦瑶的关系混日子而已。没了林梦瑶，他秦风什么都不是。

“呵呵，范经理可真是厉害，拿着一份草稿似的策划让我明确思路，也能说得这么光面堂皇。”秦风脸上似乎在笑，可是这笑意只停留在嘴边，连眼睛都没到。

范晓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说我故意为难你吗？要是觉得做不到，就滚回林总身边去做你的保镖，别到我策划部来碍手碍脚。”

秦风却笑得更灿烂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范晓的身前。

“我觉得吧，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秦风说，“你以为我是到策划部来看你脸色的？真可笑，这只是因为林总需要我做点事情给她看看而已，而我懒得管太多事，所以才是副部长。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替了你的位子让你滚蛋。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

范晓有点懵。

这个情况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不是说秦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小白脸才到策划部来的么？怎么刚到的第一天就堂而皇之地说要走裙带关系开除自己？

是不是拿错了剧本了？不管从什么角度看，秦风要是真的找林梦瑶开除自己，那不是完全坐实了他只会利用林总的实权做保护伞，来踢掉自己面前的障碍吗？

但这疑惑并不影响范晓与秦风针锋相对，“说到底还是要靠林总的权力吗？呵呵，要是林总真的因为你拒绝接手我安排的工作就要开除我，那我还真的可以主动递辞呈。一个为了保安就随便开除部门经理的总裁，可不是什么值得追随的对象。”

范晓竟然还隐约猜到了林梦瑶放秦风到策划部来的目的，秦风挑了挑眉。

“这么说来，如果林总完全不插手策划部的事情，就说明我是凭自己的本事留下来的，对吗？”秦风说着。

但这一次，范晓意外地发现，秦风这个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让人……

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