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医生进进出出的忙碌。
楚家人在外面守护着,一颗心七上八下。
楚母脸色焦急,忍不住开口问,“一直检查的身体健康,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
楚乔坐在长椅上,手挽着老太太,皱眉说,“我上楼听见哥对嫂子说什么死有余辜,后来什么宋什么不配活着什么?”
楚长明怔了怔,眸色骇然一沉。
“什么什么?”楚母听不明白。
“我没听清楚。”楚乔老实说,“我听着像吵架,想去劝阻时,哥就抱着嫂子出来了。”
“这小远真是的。”楚母一听,气道,“不知道孕妇切忌情绪激动生气吗?”
老太太捂着胸口,呼吸不顺畅,楚母停下唠叨,给老太太顺气,“妈,你放宽点心,孩子会没事的。”
“不仅孩子,大乔乔也得没事。”老太太艰难说道。
一家人,满目愁云,万一早产,孩子遭罪,母亲也跟着遭罪。老太太并不希望早产,满足满月生的孩子才健康。
病房内,楚非远紧握着宋安乔的小手,手背上的青筋因害怕而突着,深邃的黑眸里悔恨,痛苦相互交织。
宋安乔疼得想哭,咬紧了牙,不减轻半分痛苦。
她又咬自己的唇,楚非远心疼的一刺,伸出食指放在她嘴边,宋安乔不咬,自己虽疼得百般难忍,却还担心着咬伤他。
疼到不行时,宋安乔只剩下了用嘴呼吸,她不喊也不叫,医生适当调节她,“楚太太您实在受不了就喊出来。”
宋安乔不喊,只将楚非远抓的紧紧的,睁着眼睛大口喘气。楚非远看着她,她的痛苦,都像无数把利剑刺穿过他的心脏,不断的被凌迟。
她越是没任何声音,他越是受尽折磨。
他亲她额头,亲她脸颊,亲她小手,漆黑的眸子染出泪光,楚非远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又恨自己不能承担她的痛苦。
他体验过,知道阵痛的滋味,钻心刺骨,“乔妹,乔妹,你打我骂我吧,对不起……”
一夜疼痛,到了第二天清晨,宋安乔的情况好转,肚子不怎么疼了,只是偶尔会有一下像痛经时的那般疼。
躺在床上静默地看着比她心力交瘁的男人,宋安乔张了张口,“为什么说……说我爸爸?”
楚非远的手背让宋安乔抓得血肉模糊,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一时鬼迷心窍,我脑子当时被驴踢了。”
木讷地看他,宋安乔伸手捏了下他的耳朵,“再惹我生气,把你耳朵拧下来。”
楚非远目光深邃,疲惫的面容清浅的笑,“再有一次,我自己拧下给你。”
宋安乔笑了,苍白的小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吓坏你了吧。”
楚非远沉默,何止吓坏他,差点胆子吓破,灵魂出窍了。
“咱女儿抗议呢。”宋安乔喃喃说,“嫌弃她爸妈吵架呢。”
目光深深,抬手抚向她的肚子,楚非远凉薄的唇亲吻她的手心,“是爸爸太混蛋了,你出来后打爸爸吧,别折磨妈妈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有悔意,还似有几分哀求。
听着他的话,宋安乔轻眨了下眼睛,她想,楚非远有心事,很沉很深的心事,他想一个人扛下来,不想令她分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