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没想到这群变态玩意儿一个二个长得丑不拉几的,战斗力却挺猛,要不是老子够厉害,还真得栽在你们手里。”想起刚才的一番苦战,陈景龙真是心都快揪到一块儿了。忿忿地伸脚踢了几下躺在地上,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巨蜥尸体,算是小小的出了口气,他又把眼光投回地上那些残破的人类尸体上,眼里充满了同情。
这些人本来活的好好的,每天好吃好喝,结果却被这群畜生给叼了来,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化作了巨蜥的盘中餐,也真是可怜,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迎接他们的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从某个角度想想,人的生命可真是脆弱,一不注意就会湮灭。
“大家都是人类,好歹帮你们收个尸吧,和这些怪物待在一块儿慢慢腐烂,想想就够可怜了。”怀着最后一点儿同情心,陈景龙把那些残破的尸体从地上拖了出去,一具又一具像叠罗汉一样在门口的空地上堆了起来。
将这些人的尸体堆好以后,陈景龙拍了拍他们身上的灰尘,摸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报警,让警察过来收拾残局。虽然经过之前发生的事情陈景龙对美国警察的印象简直降到了一个没底线的份儿上,不过这事儿关乎他们美国公民,陈景龙相信那些只知道拿着纳税人的钱吃喝嫖赌的警官们还是会有点作为的,反正依照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总不至于让他亲自用手挖坑,把这些人给埋了吧。
“他在那儿,快上啊别让他跑了。”就在陈景龙连电话都拨通了,正准备阐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中气十足的大声喧哗。
“什么鬼?还有人?”陈景龙顿时心里一咯噔,他踮起脚尖往前靠了靠,透过门缝打量了一下远方,刚好看见一队身穿黑色紧身衣,怀抱冲锋枪,装备精良的彪形大汉在脚步匆匆地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些烫手的山芋是来抓捕自己的,但陈景龙心里还是充满了危机感,转过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垂下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已经显得有些疲惫的身体,陈景龙在心里比较了一番双方的实力差距,最后还是放弃了正面冲上去的打算,把目光投向了下水道。
“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吧。”陈景龙自言自语了一声,扭头就顺着下水道一路往下狂奔而去,下水道里面黑黝黝的,又阴森又脏,时不时还有几只黑灰色的老鼠突然从某个角落跑出来,有一股说不出的恶心。
陈景龙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这些人的脚步声,通过脚步声的轻重来判断他们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一边加快了自己奔跑冲刺的速度,生怕会被这些人给逮住。
不过一直这样跑也不是个办法,因为陈景龙从没把这条下水道跑通过,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而这群人似乎也找到了自己逃跑的方位,像幽灵一样紧紧地追着自己不放,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
陈景龙知道,要是前面没有逃生的道路而是死胡同,到时候他就会被这群人困在下水道里面,连一点儿逃生的机会都没有,那样,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为了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率先出手,把这群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混蛋统统杀掉,绝对不给他们留下哪怕一丝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看他们这扛枪的架势,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他们算是为民除害了。”陈景龙边自我安慰着,边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统统解决掉。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又有两只灰黑色的老鼠从前面跑了过来,向电动玩具一样从陈景龙脚边擦了过去,速度快得让陈景龙大吃一惊,身体不听使唤的往天上一跳,竟然差点儿被吓得摔到了地上。
“这些死耗子。”陈景龙忿忿不平地往地上跺了两脚,很显然这种无聊的举动根本就没什么用,那两只耗子已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跑了出去,不知道溜进了下水道的哪个缝隙里。
“对了,我可以学耗子,打个伏击战,先找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过来的时候再把他们分开,化整为零,一个一个弄死掉。”陈景龙激动地一拍脑门儿,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说干就干,既然想出了办法他自然不会再继续做毫无意义的奔跑,而是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四周,想看看有没有适合让他打伏击战的地方。
正好看见在他左前方有一个比较阴暗的死角,从外面看过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完全就是埋伏杀人卡视野的圣地,陈景龙立刻欣喜万分,连忙跑进了那个角落,小心翼翼的贴紧下水道的管壁,让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然后继续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
“老大,咱们追了这么久还是没看见那个小子,这不正常啊。他是不是没往这边跑,咱们追错方向了?”这群杀手沿着下水道管子追了好一段路,却连陈景龙的影子都没看见,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
“不可能,咱们来的时候没看见他跑出去,在刚才那儿也没逮住他,这里就区区这么几条路,要是他没往下水道这边跑,难不成上天了?”领头的队长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沉声命令道,“你们继续往前走,展开地毯式搜索,连根老鼠毛也别放过,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他。”
“还知道地毯式搜查,挺聪明啊。”听见这个队长如此坚定的判断出了自己逃走的路线,陈景龙不免对他高看了两分,谁让他来美国之后遇到的对手都是些蠢货,战斗力战五渣,智力最多二百五呢。
这个杀手队队长虽然也称不上有多聪明,不过跟他的手下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些黑人黑社会比起来,还是好多了。
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借着昏暗的光亮,陈景龙依稀看见地上有个微微反光的东西,他轻轻弯下腰,将那个反光的东西捡起来拿到眼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正在发愁手里没有适合的武器,要靠蛮力徒手捏碎人喉骨不太现实的陈景龙这下可算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手上暗暗运劲儿,无声无息的就把那个玻璃瓶子捏成了好几块锋利的玻璃片,随手挑了一块大小,形状都很方便握在手里,尖端又很锋利,有棱有角的碎片紧紧地握住,陈景龙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数着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来了。”陈景龙的呢喃刚刚落地,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他身前,一个队员打着手电筒,正贼眉鼠眼地在往这个死角里面张望着。
陈景龙将力气运到手臂上,一把勾住了那人的脖子,狠狠的将他拖进了死角,顷刻间手抬起复又落下,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痕,面积不大,却深得可怕,要是此刻他面前摆着一面镜子的话,一定可以一眼就望见自己的喉管。嘴巴被陈景龙用力的堵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也都被他的身体压住,连扑腾两下地板都做不到,这个队员完全没想过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最后却如此窝囊的死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连发出一点儿声音向伙伴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感受到这个人停止了扑腾,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确定他已经没了脉搏,陈景龙十分嫌弃的把他拖到了一边藏好,握着还在滴血的玻璃片等着下一个猎物到来。
这一队杀手虽然装备精良,体格也壮硕,看起来很吓人,但数量并不多,也就七八个的样子,既然要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他们自然就不能并肩作战,只能各自分开,一个又一个的划好角落去搜索,这样一来他们就连唯一的人数优势都失去了,若是论起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陈景龙的对手,论起埋伏在暗中阴人,他们更不是陈景龙的对手,只要敢打散队形,化整为零,那就只有一个下场——被陈景龙逐个击破,最后一个也活不了。
因为陈景龙这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再加上下水道里面的光线真的很不好,那几个杀手并没有发现已经有同伴死掉了,依旧自顾自的搜查得很开心。
“老四,你这边怎么样啊?”一个距离陈景龙不远的队员翻了一堆垃圾也没有看见陈景龙的影子,便扯开嗓子问了一句,但下水道里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音。看样子,刚刚被陈景龙一玻璃片割了喉咙的那个蠢货队员,就是他口中的老四了。
“怎么没人说话?”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老四这边肯定是出事了,这个队员把枪上好膛,贴着管壁蹑手蹑脚地朝着陈景龙这边摸索而来。
陈景龙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一起上,看见又有一个不怕死的要主动跑过来落单送人头,他自然不会客气,像一只蜘蛛一样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冷眼看着猎物慢慢送上门。那个队员摸索到了陈景龙藏身的角落口,还是什么都没摸到,但是陈景龙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是瞒不了他,意识到敌人就藏在这里面,他连忙将枪伸进角落里,随后大着胆子往里探了探,正准备再度打开电筒闪陈景龙一个措手不及,就只听得耳边传来了一阵空气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撕裂的声音,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剧痛。
他大声地惨叫了一嗓子,下意识的丢下自己手里的枪,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脖子,想要按住伤口让伤口停止出血,但这一切都是枉然的。陈景龙这一下是存了一击必杀的意思,自然会用尽全力,划出来的伤口比起上一个人还要深上一些,差不多是把他的喉咙整个呈平面结构剖开,鲜血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汹涌的涌了出来,任凭他再用力也根本止不住,这种无用的行为只能加重身体的痛苦。
他不住地抖动着身体,想要发出惨叫和求救,但被整个剖开的喉咙除了流血以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从嘴里传出来的都只有不清不楚的嚎叫和像是风刮过的呼呼声。
“老七,怎么了?”听到自家兄弟发出这样惨烈的叫声,队长心里立刻浮现出一抹不祥的警觉感,他端起枪就朝着陈景龙的方向“咔咔咔”的扫射了一遍,但却连个耗子也没伤着,只是为自己鼓个气而已。
“妈的,有种不要装神弄鬼,出来啊!”这个队长长的是标准的黄种人长相,一口中文也说得很溜,握枪打枪的姿势专业又标准,应该是个从特种部队里退伍的中国雇佣兵。这些手下都是他曾经的战友,跟了他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毫发无伤,突然在下水道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被人暗算,其中一个很可能已经丢了命,这个队长简直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招了招手将其他几个人叫到自己身边,和他们一起抬着枪,打着手电筒,就朝着陈景龙藏身的角落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过来。
把自己的眼睛悄悄探出去,数了数还剩下的人数,陈景龙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紧张。剩下的一共还有五人,都是全身装备齐全的,自己没枪没防弹衣,只要一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很快就会被扫射得全是窟窿。为今之计,只有在他们走过来之前先发制人,将他们全部收拾掉了。
这很明显是个困难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摆在陈景龙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做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就是死路一条。心里默默地数着数,等着他们靠近到自己的狙击圈,陈景龙像幽灵一样突然从死角里冲了出去,双手都沾着鲜血,脸上杀意沸腾,眼神更是凶狠不已,简直就是一头挣脱出笼子的野兽,仅仅一个照面,就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激灵,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把枪抱在怀里,生怕这只野兽突然冲过来在他们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陈景龙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这群注定会变成死人的杀手雇佣兵,握着手里的玻璃片就一头扎进了人群里,手起玻璃片落,直接割开了其中两个人的喉咙,然后一记有力的“螳螂腿”又顺势扫翻了端着枪的队长,剩下的两个队员被陈景龙不要命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连他人在哪里都没看清楚,就开始“突突突”的端着枪朝着四周扫射,一梭子弹打完以后,陈景龙连根毫毛都没伤到,只是被震得耳朵有些发疼。趁着这两个人子弹打完了,没有武器的机会,陈景龙一个箭步腾空而起,在空中来了个九十度旋转,伸腿一阵双连踢,用他自创的“陈景龙无影脚”踹掉了他两手里的电筒,又夹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借着力气在空中一翻,带着那人就滚到了地上,巨大的力气直接作用在无比脆弱的颈椎上,差点儿没把那人的脖子给整个弄断。没了手电筒,下水道里面的光线又黑黝黝的,这些雇佣兵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自己的脚底升起,直接穿进了心里,凉透了他们的半边心。从那个可怜的雇佣兵身上爬起来,抱住他晕晕乎乎的脑袋狠狠一扭,随着“咔擦”一声,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急速消逝。
原本气势汹汹过来报仇的五个人,经过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竟然只剩下了两个,若不是亲眼所见,连陈景龙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看来他的潜力和爆发力都是很无穷无尽的,只是平时很少处在这种生死关头,没有得到足够的压力罢了。
那两个雇佣兵处在黑暗之中,陈景龙也跟他们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拼命地抑制着心跳的幅度,在确定不会暴露自己位置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别人的位置。谁先暴露,谁就会被攻击。
他们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雇佣兵,单打独斗的本事不太好,可装死潜伏却做得很到位,陈景龙尖着耳朵,也只能听到一丝淡淡的心跳声,很微弱,微弱到只能勉强确定敌人离他的距离不算很远,但根本没办法靠这个判断出敌人的具体方位。陈景龙很清楚,对方是两个人,手里有枪,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高端武器,自己却只有一片碎玻璃块儿,这样僵持下去,等他们回过气来,对自己可就是大大的不利啊。按照刚才打斗时的记忆,两个敌人应该分布在他的左右,左边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所以那个人的距离离他应该很远,而右边的距离明显要近得多,只要自己可以使诈把右边这个骗过来直接击杀掉,那局面就会被扳成一比一平,自己干掉最后一个人的机会也会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