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原,四皇子慕诤和五皇子慕译是冤家对头,就好比崇宁的太子荣棠和瑞王荣棣,不过在崇宁,荣棣手里没有兵权,而在北原,慕诤和慕译的手里都握有兵术,所以光就这一点而言,崇宁的皇位之争,就要好于北原皇室的兄弟阋墙。
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大碗三鲜面,周明山身子发冷,若是将事情放到夺嫡的事上去想,慕诤为什么要与荣棠勾结,这理由就说得通了。
兵马过沧澜江,那慕诤手里的兵马还要进一步的伤亡,这样一来,杀了荣棠又怎样?打下的江山,是自己的父皇的,慕译手里的兵马要多出自己许多, 在这场与慕译的皇位之争中,他慕诤很可能要败北,那他慕诤为何还要将这场仗继续打下去?
想保存实力,不让自己落后于慕译,那除了在北原找朝堂,军中的盟友之外,跟荣棠结成盟友,不也是一件好事?荣棠不谈光复河山的话,让他慕诤不用面对崇宁军的反扑,可以安心回北原,专心对付慕译。而荣棠也一样,保住了崇宁的半壁江山,北原军不再渡沧澜江,他荣棠也可以安心回南都城,专心对付荣棣。
再说楚家这件事,楚家帮得的五爷慕译,那么楚家就是四爷慕诤的眼中钉,荣棠可以帮他除去这个眼中钉,那么不管楚家是不是对北原有益,四爷慕诤都选择将楚家叛国的事,告之荣棠,只为了削减慕译的羽翼。
周明山心痛得厉害,以前的四爷慕诤不是这样的人,可现在为了皇位,慕诤已经无视北原这个国了啊!是不是人为了金銮大殿中的那把龙椅,就可以什么都不顾,都不管了?
莫小豆不可能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大人已经在心里做了这么多的分析,自个儿伤了一回自个儿的心。吸溜一口面条到嘴里,莫小豆看着周明山说:“周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不开心了啊。”
“没什么,”周明山想试着笑一下的,可惜他这会儿太痛苦,笑不出来,于是周大人就只好叹道:“我在想楚家的事。”
莫小豆问:“是楚家让你不开心了?”
“楚家做出这等事,我怎么可能开心呢?”周明山说。
莫小豆打量周明山一眼,说:“可楚家不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对手啊,周大人你想想楚家的下场,你不开心吗?为啥要不开心呢?”她看这个同行,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
“那个,”莫小豆嘴里的面条咽下肚了,没着急再吃,而是看着周大人说:“楚家是皇商呢,听说生意做的事大了,周大人你跟楚家有生意来往?”
军需官么,倒腾点军需,跟谁谁谁互通一下有无,这是军需官们的日常啊。
“没有,”周明山忙就否认道:“我跟楚家的人就没说过话。”
“哦,是的,”莫小豆一副我懂的表情,说:“没说过话,呵呵,不存在的,不开心就不开心吧,我知道的,周大人您心善。”
周明山:……
你这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他一定得开心吗?他现在连不开心一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