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得荣棠的厚氅高高扬起,荣棠的头本就昏沉着,这会儿被江风冷飕飕地一吹,荣棠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抬手轻拍一下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耳畔这时有人喊他:“殿下?”
荣棠扭头,映入眼帘的是莫小豆这张,就算在夜幕下自带艳色的脸。
“北原人自己打起来了?”秦丰谷站在江堤上,侧耳听听江北岸的声音,也是语带惊讶地道,慕诤这是疯了?
荣棠看着莫小豆,问:“你怎么来了?”
莫小豆咧嘴笑,明明是个很阳光,很豪爽的笑,从莫小豆的脸上露出来,怎么看怎么看勾人。周围顿时响起好几声抽气声,当兵满三年,看见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儿的,在这一点上,将军士兵都一样,军营不是没有女人,但像莫小豆这样的太稀少了。
荣棠下意识地就皱眉头,伸手就将莫小豆拽着往旁边走了几步。
看见荣棠拽莫小豆,没人往男女大防上想,暗卫就是主人的私有物,当主子的碰自己的东西能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莫小豆就更没男女大防的概念了,被荣棠拽得离人群远一些了,莫小豆不明所以地问荣棠。
荣棠松开了手,看看自己站着的地方,再看看身后的人群,太子爷突然就想,他为什么要拖这姑娘往前走?
莫小豆也没指望荣棠回答她的问,聚精汇神地听江对岸的动静,莫小豆是越听越高兴,她就说慕诤会有报应的!“北原人怎么会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呢?”莫小豆两眼放光地问荣棠。
这问题荣棠回答不出来,但荣棠就是不想跟莫小豆说不知道这三个字,站着想了想,荣棠道:“不是为权就是为利,慕氏皇族内争权夺利的事也不少。”
莫小豆说:“那我们是不是现在打过去?”
白天里他们被虐得那么惨,现在看见北原人病了,那他们还不趁机要了北原人的命?
荣棠也想,可北原人看见他们了,还会再内斗了吗?更何况他们也打不过。可是打不过,这个认识在荣棠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后,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了,斥莫小豆道:“这事是你能问的?还不退下?”
莫小豆……,不想让她说话,这人把她拖到旁边来干什么?
“老实待在这里,”荣棠又凶了莫小豆一句。
莫小豆低头,脚尖点点地,跟这号人就没法儿沟通,她得尽快想个办法出来,带着全家人走路。
见莫小豆低头不说话了,荣棠平生第一次心里有了一个疑问,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起火了!”
就在莫小豆下定决心要带全家人走路,荣棠对自己产生疑问的时候,有将军手指着江对岸喊了一声。
荣棠和莫小豆忙都抬头看对岸。
沧澜江对岸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红,能把天都映红的火势,想也小不了。
“可惜,”秦丰谷隔江观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声低喃道。
荣棠扭头,道:“你怎么来了?”
众人……,秦大将军跟您的暗卫姑娘一起来的,您到现在才看见秦大将军呢?
秦丰谷干咳了一声,道:“末将不放心这里。”
荣棠也没在秦丰谷的尴尬,捏一下眉心,低声道:“是可惜,北原人内乱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打过江去,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再跟北原人一战了。”
原本崇宁将士们还是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看北原人倒霉,听荣棠这么一说,将士们的心情猛地就又沉重了。
“很快会有消息回来的,”荣棠压低了声音跟秦丰谷说了一句。
虽然是丢了半壁江山,他们仓促逃过沧澜江,但该做的安排荣棠都做了。
旁人都没听到荣棠这话,就长了双贼耳朵的莫小豆听得真真儿的,抬头瞄了荣棠一眼,慕诤那个贱人能派人过江下毒,那荣棠自然也能往对方的军里安排几个间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皇子们都很心机,再说难听点,就是都很贱?
“你和秦涵去北原军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荣棠这时候问莫小豆道。
“北原人在杀人,”莫小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个。
一只飞鸟在人们的头顶盘旋一圈,落在了荣棠的肩头上,亲昵的用头蹭一下荣棠的脸。
莫小豆打量一下这只上白下黑,体型最多18,19毫米,体重也就一斤多重的鸟,莫小豆摇了一下头,这烧成一盘菜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养这只鸟,这位太子殿下还不如学慕诤养只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