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叹道:“唉,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看走眼,将绿枝派过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怎么能怪老夫人您呢?是绿枝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只是奴婢有些不明白,无缘无故的,绿枝怎么会突然起了害人的心思?”
文氏顿了一下,静默片刻后,才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噢,派人去芝兰院瞧瞧两个孩子,看受到惊吓没有。”
“好的,奴婢现在就去。”
郭嬷嬷下去后,文氏越琢磨,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快傍晚的时候,小丫头禀报,说是袁锦琛来了。
袁锦琛进来行了礼,在文氏的下首坐下。
文氏遣退了屋中所有的仆妇,看着袁锦琛,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孙儿,离开了六年,到底有些不一样了。
“你做那些,是做给我看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文氏突然问道。
文氏原本以为被自己这么突然一问,袁锦琛多少应该有些慌张,可事实并非如此,袁锦琛抬头看着她,眼神坦然,“孙儿如此做,不是做给谁看的,孙儿也从来没想过瞒着祖母,也知瞒不了祖母。”
“你既不喜欢她俩,直接打发了就是,何必要闹这么一出?”文氏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就算袁锦琛想杀鸡警猴,也犯不着拿她的人来做啊,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她们毕竟是祖母您派来的人。”
袁锦琛的意思文氏派来的人,打发也得有个说法,可这话听在文氏的耳中,却觉得有些讽刺,不由冷笑道:“呵,我看呀,你是怕我怪你为着慕氏,连祖孙情面也不顾了。”
“祖母,虽说她们在您面前说阿雪的坏话,我确实很生气,可不单是因为这个,祖母您不觉得冯嬷嬷有些奇怪吗?她以前虽是伺候祖母的,但去了芝兰院,我和阿雪就是她的主子,您说以冯嬷嬷圆滑的性子,没点好处,她会在祖母面前说新主子的坏话,挑拨咱们的关系?”
文氏哼了一声,心中却不由的思索着袁锦琛的话。
有些事可能一时没往那上面去想,可一但被人点破,疑点就越来越明显,“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一些,但没有确切证据。孙儿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既然她俩已有了背主的嫌疑,涵儿悦儿就不能再交给她们照顾,不说我不放心,祖母也不会放心。”
文氏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明白这个理,放在身边的人肯定要信得过,身家清白的,否则睡觉也不踏实。
“罢了,既然你已处置,我还能说什么,我老了,很多事管不了了,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虽然说的是置气的话,但袁锦琛听明白了,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而且对慕雪,也算是勉强承认了。
心中不由一喜。
“祖母,明儿是涵儿两周岁的生辰,孙儿想带慕氏和孩子过来给祖母请安,慕氏也该给祖母敬一杯孙媳妇茶,还请祖母恩准。”
自那天袁禹涵病发,文氏被迫承认了慕雪,心中却不痛快,以袁禹涵在病中需要照顾为由,一直没许慕雪来给她请安,所以袁锦琛才有此一问。
“生辰?你怎么不早说,府中都没有准备。”文氏听得一惊,倒将后面的话给忽略了。
“小孩子,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闹得府中皆知。”
“孩子小怎么了,一年一回的,还不是大事?”文氏横了他一眼,“你小时哪一回过生辰,祖母不是提前尽心准备的,就算是用尽了心思还怕你不满意呢。”
袁锦琛笑了起来,想起自己小时皮的样子,趁着生辰这天要这要那的,平日祖父可能不同意,可这一天祖父也没了脾气,因为这一天他最大,祖母说了这一天须得尽量满足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要想办法给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