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暄挑挑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才淡淡说道:“宫闱之处,本就是是非之地。”
“可不就是这么说。”姚志盛赞同的点点头,“对了,暄儿,这次为父带信让你进京,确实有事与你相商。”
姚志盛却没有继续说什么事,而是朝着门外喊道:“老林,你去守在院门口,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老爷。”
门口有人答应一声,跟着一道人影一闪,门外再没有声息。
姚志盛这才对着姚容暄叹道:“暄儿,想我姚家原也是八大世家中数一数二的家族,自从你曾祖牵涉进当年的吴郡王贪墨案,咱们姚家虽然费了许多的人力物力将自己从中择了出来,但也损了根基,此后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及至你祖父去世,更是……唉!如今咱们姚家是朝中无人,根基不稳,眼看着连世家的名头都保不住,就连这京都大约也呆不下去了。”
姚志盛连连叹气。
姚容暄没有接话,只低着头默默的品茶。
“暄儿,你大伯的意思是,咱们姚家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姚家若大的基业断送在我兄弟二人的手中,所以……所以他想拼一把,只要太子登基,咱们姚家有了这从龙之功,日后就算不能恢复往日的辉煌,也不至于象如今这般艰难。”
听到这里,姚容暄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的目光很平和,没有姚志盛想象的激动,更甚至连丝波澜都没起。
姚志盛心中再次叹口气,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处事及心态也太老成了些,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每每对上他平静的双眸,都有一种想要躲闪的感觉。
“父亲,这是大伯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姚容暄淡淡开口。
“这……这有什么区别?”姚志盛不以为然,但还是解释道:“本来呢是你大伯有这想法,为父虽然没有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如果是父亲的意思,儿子自然只有遵从。”说到这里,姚容暄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坚决,“但若是大伯的意思,儿子认为,不妥!”
“为何?”姚志盛原本想着姚容暄可能会反对,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大通铺垫,可是在他声情并茂的说了那么多后,姚容暄还反对得不留一丝余地,就让他诧异了,“暄儿,为父知道你一向对你大伯的一些做法不认同,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父亲,儿子不是意气用事,大伯想要从龙之功,想要让咱们姚家重新兴盛起来,这些儿子都能理解,可是父亲有没有想过,成,则是从龙之功,败,却是万劫不复!”
姚志盛被姚容暄凌厉的话语给吓着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的说道:“太子是天命所归,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哪有可能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