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姚公子在吗,咱们还以为姚公子会帮这对夫妇说话呢。”
“你们啊真傻,姚公子就算与方家大少爷不睦,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犯得着为个旁人与方家撕破脸吗?”
“是啊,这位小兄弟说得是啊,唉,可怜了那对夫妇,倘若真是那什么碧儿还罢了,若不是,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咱们清河县受这无妄之灾的还少吗,但凡长得齐整些,只要被方家看中了,有哪个能逃出他们的手心,前些时,程掌柜的闺女那事,你们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忘,一个好好的闺女进了方家的门,不到半个月,就冷冰冰的抬出来,程掌柜只有这一个闺女,他媳妇当场跳了河,他也疯了,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造孽啊,也不知上天什么时候能开开眼,将这些恶人全都收了去。”
“嘘,小声些,不要命了你。”
“肃静。”惊堂木一拍,议论声渐渐停歇。
孙县令再次看了看姚容暄,他有点搞不懂了,这姚公子到底什么意思?看昨天的架势,明显是要保这对夫妇的,但今天在堂上,却又一句话不说,难道他是闲不过,耍大家玩儿?
想到这里,孙县令的脸沉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县之父母官,却屡次被人使唤和耍弄,如何能不恼,可是方家和姚容暄他又不敢恼,只好将一肚子的气撒在袁锦琛头上。
“肃静。”他将惊堂木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准备宣判,“如今原告人证俱全,被告又拿不出证据反驳,本官宣判,原告状告被告一事,属……”
“等等。”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跟着门口骚动了一下,从围观的人让出的一条通道里走进一个身着红色褙子的姑娘,看样子象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大丫鬟。
孙县令的话被打断,恼上加恼,忍不住手指那女子,大声呵斥,“哪里来的无知妇人,竟敢扰乱公堂,还不将她拖下去。”
“威武。”旁边的衙役齐声呼呵,以增威势,更有两人窜了过来,准备将那女子拎下去。
那姑娘却并不害怕,盈盈朝孙县令拜了一拜,“大人,奴婢是方家大少夫人的贴身婢女秋菊,关于这件案子,奴婢有话要说。”
孙县令听见她是方家的人,脸色好了一些,伸手朝那两衙役摆了摆,示意他们退下,“请说。”
“这位夫人并不是我方家的婢女碧儿,还请大人放了这位夫人,此事就此作罢。”
“什么?这方家大少夫人竟派她婢女前来作证,说不是碧儿?”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方家大少夫人怎么会当众打她夫君的脸?”…….
门口听审的人顿时炸开了窝,再一次纷纷议论起来,而这话听在李明远李明华耳中,却是让人无比的高兴和激动。
袁锦琛听到这里,如何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目光不着痕迹的望向姚容暄,见他斜靠着椅背,懒懒散散,一派悠闲自在。他的眼光在堂中众人身上扫过,嘴角擒着一抹事不关己的微笑。
仿佛他现在身处的不是公堂,而是春暖花开的山野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