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慕雪一哆嗦,“谁坏?谁说的?哪有人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可爱。”
“嗯?可爱?”
说我可爱?袁锦琛的脸色更不好了。
慕雪骤然明白过来,脸一红,忙更正,“不不不,我是说涵儿可爱,涵儿最可爱了,是不是啊?”
不等袁锦琛继续说什么,慕雪将袁禹涵一把抱起,就往房里走去,“涵儿瞌睡来了?娘带你去睡觉,悦儿也睡觉去。”
“娘,听故事。”
“啊?想听故事呀,可娘不会讲故事啊。”
“爹爹会。爹爹……”
房里传来袁禹涵大喊的声音,跟着是慕雪急慌慌的声音,“不用不用,娘会,娘给你讲。让娘想想……”
不知为何,袁锦琛突然很想笑,那种由心而生的愉悦感,让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原本严峻的脸上,一双眼睛和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往上翘起。
转眼进入了二月,村里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出了正月,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闲在家里,地多的村民开始忙着翻地、播种,地少的在外做工的村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村子,往镇上和县郡里去了。
如今村里最闲的要数袁家,虽然天气逐渐暖和,但现在还不是上山的时候,一般要到三月左右,最早也要到二月下旬。
虽然闲着,袁锦琛也开始将他打猎的工具找了来,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将箭头和刀具擦得锃亮锃亮。
李老五家因为陈氏躺在床上,少了个劳力不说还得人伺候,往年陈氏虽然也没做什么,但总归能帮衬一些。现在,许多事都压在了她两个儿媳及李兰香的身上。
自那日陈氏出事李兰香“哭丧”的行径惹怒了李老五,一直到如今,李老五都没给李兰香好脸色,陈氏躺在床上管不了,她两个嫂子对她积怨已久,还能不趁着机会搓磨她?
冷言冷语倒也罢了,家里的事也多甩在她身上。一大家子人的衣服,一大家子人的饭食,养鸡喂猪,把个平时好吃懒做的李兰香折磨得简直要生不如死。
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将洗好的衣服随意的搭在竹杆上,李兰香冲进了陈氏养病的上房。
“娘,明日我想去镇子上一趟。”
“哟,小姑子做了几天活就想着偷懒去镇子上闲逛?家里爹和你两个哥哥还在地里吃苦受累,咱们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让爹白养吧。”
陈氏还未回答,今日留在家里照应的大儿媳妇周氏就含讽带刺的先开口了。
“谁光吃饭不干活,谁让爹白养了?我这些日子做得还不够多?”李兰香想起这些日子的委屈,跳起脚来直嚷嚷,“再说了,那是我爹,就算白养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可也要爹愿、意、白、养。”周氏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重重的,气得李兰香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指着她直哆嗦,差点背过气去。
陈氏半躺在床上,冷眼看着,虽然也恼闺女的不晓事不贴心,但总归是自己的闺女,如今被她大嫂给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吵什么吵,要吵外面吵去。”
陈氏虽不喜儿媳针对闺女,但她现在要靠儿媳照顾,也不敢太下她的面子,只得假意吩咐,“冬梅,你帮娘倒杯水去,娘口渴了。”
周氏闺名冬梅,听了陈氏的吩咐,很是温顺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等出了屋子,暗地里却很是不满的低低骂了两声,这个婆婆,真是偏心偏到胳肢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