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片寂静。
静得好像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郁凌恒放在桌上的手,渐渐的收紧,骨骼都‘嘎嘎’作响。
深邃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洞,一旦掉进去,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白芷烟紧咬着下唇,因为害怕,心跳失了频率。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只是……他生气,是因为被她说中了么?
想到这个,白芷烟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怒气。
从来没有想到,郁凌恒竟会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但她不敢向他一样,甩脸色。
谁叫她没有他有能力呢?
“四叔,你的厉害我已经体会到了,我从初夏那边搬出来,你能不能放过初夏的爸爸?”
白芷烟轻颤着眼睫,说道。
心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堵住了一样,上不去,下不来。
到底还是对这个男人……有些失望。
郁凌恒握着拳,倏地起了身,站在白芷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白芷烟娇小的身影,完全被郁凌恒投下来的阴影笼罩着,压抑的几乎要透不过气。
男人忽然抬手,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白芷烟小巧的下颌,眼眸中,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白芷烟只觉得皮肤灼痛不止……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是吗?”
男人额间的青筋暴起,近乎咬牙切齿。
白芷烟抿着唇,不说话。
不是在她的心里觉得他是这样一个人,而是……他做的种种,让她不得不认为他是这样一个人。
“对,四叔你之前为了让我找不到工作不也这样做了吗?运用你的权势!我知道你很厉害,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只求你放过初夏的爸爸,他们是不相干的人,我会从初夏那边搬出来的!”
“好,既然这这么说了,那我也直说了!”男人岑薄的唇角挑起一抹凉薄的笑,“我放过他,可以,但就用你从她家里搬出来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那你还要我怎么做?”
垂在身侧的手,蜷紧,手指甲陷进了肉里面都不自知。
原本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会跟她解释,初夏爸爸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
不过是让她更加失望罢了。
她抬眸看着他,眼里有一丝倔强,又有一丝不确定。
不确定他要的条件,她是否承受得起。
毕竟,她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她根本没有资格去和他这个权势滔天的人谈条件。
男人深眸瞧着她,轻哼了一声,俯身,清俊的脸上透着一种让白芷烟很陌生的狠意。
岑薄的唇一张一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芷烟浑身发冷……
“陪我睡一觉,做我的情、人!”
他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语气却是毫无商量的。
白芷烟有一瞬的懵怔,待反应过来后,扬起手,照着男人那张清俊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
然而,在还差几厘米的距离时,男人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同以往,下一秒,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的手甩开。
白芷烟一时不察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后腰撞到了书桌,生疼!
眉头微蹙,她紧咬着唇,眼眸中的泪水早已承受不了重量,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
亏得她早上还以为他喜欢她!
原来,他不过是和全天下的渣男一个样,有了女朋友还不满足,还要她去当情、人!
至于昨天的那个问题,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她吧,怕她被承宇染指了才勃然大怒!
披在身后的头发凌乱的扑到脸上,白芷烟抬手抹了一下眼泪,抬头看着郁凌恒时,脸上却扬起了笑。
嘲讽的笑。
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笑到底是在嘲讽她自己,还是在嘲讽郁凌恒。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对我打这个主意的?”
白芷烟心里反感的不行。
她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她一直敬他,畏他,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亲人,他却要她做他的情、人!
“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