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立刻回答,“暂时没有。但——”
“怎样?”
君靖离跟简容烟异口同声。
“患者头部撞到电梯壁,第一次检查根本没发现异常,但是主治医师说,患者可能会丧失部分记忆。”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君靖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液的匕首,狠狠刺向简容烟。
“简容烟,你满意了?”
“实话说,不满意。”简容烟笑声凄凉,“我对海棠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凭什么你能得到她的所有。而我就只能仰望。”
“爱情是两情相悦,不是一厢情愿!”君靖离很是不屑。
“如果没有你,她现在爱的一定是我!君靖离,我哪里比你差?”
“你就差在——她不爱你。”
简容烟冷笑,“君靖离,如果她真的丧失记忆,把我给忘了,我就退出。以后你们比翼双飞。”
“你就做好退出的准备吧!”
君靖离长身玉立,整个人宛如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
如果海棠能把简容烟给忘了,倒是一件好事!
简容烟痛苦地闭上双目。
自己在她心中本就雁过无痕,她如果会失去记忆,也将是自己!
门声一响,门开了。
君靖离和简容烟一前一后进去。
海棠小脸苍白,胳膊和腿上有些已经处理好的擦伤。
“丫头。”
君靖离大步上前,手臂一伸,还没碰到海棠,海棠就尖叫起来。
“不要碰我!”
君靖离愣住。
“丫头,怎么了?我是阿靖。”
“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一点!”她痛苦地摇头,身子颤抖着缩成一团。
君靖离被她的举动刺得生疼。
“我是君靖离!丫头,你难道不记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她眸色痛苦,双手抱头。
君靖离双手僵在空中。
“简容烟,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我要跟你回家!”
简容烟如获新生,走向她,“我马上让人去办出院手续,我们,回家!”
她的手紧紧抓住简容烟的胳膊,怯怯的看着君靖离。
怎么会这样?
君靖离眸色痛苦不堪。
他的丫头竟然把他给忘了!
她——竟然——记得简容烟!
“丫头,看着我!”他一把扳起她的身子,“我是你丈夫,你女儿的爸爸!”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丈夫!没有女儿!”
海棠歇斯底里,甩开君靖离,往简容烟怀中缩。
君靖离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他捂住心口,目光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移开。
一场电梯事故,他的丫头竟然不认识他了!
他飞速来到海棠主治医生杨镇山办公室。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才是她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为什么不记得我,只记得简容烟?”
杨镇山是北城有名的脑科专家。
海棠一入院,简容烟就通过自己的人脉找到他来主诊。
“君先生,君太太是因为脑部的海马体受到撞击,出现了记忆暂时封闭。这种封闭,有可能是对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厌恶的人。君太太之所以记住简少,应该是她在出事前保留了对简少的记忆。君太太脑部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我们现在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杨大夫,我太太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
“很难说。”杨镇山摇头,“我行医三十余年,像君太太这种海马体受损的患者,也曾经遇到过两例。”
“他们是怎么医治的?”
君靖离心急如焚,他现在已经在考虑去给海棠请京城的脑科专家谢一妙。
杨镇山语气悠悠,“一例在失去记忆的五年后恢复正常,另一例——至死也没有恢复过来。”
君靖离的心猛然一抽。
无论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帮她找到昔日的记忆。
“君先生,君太太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你要按照她的选择执行,否则,她大脑受损部分只能越来越厉害,不利于恢复。”
“我必须把她带回家,因为她是我君靖离的女人!”
“这个时候,心急不得。君先生,记忆受损的患者,会经过一个很长的适应期,才能进入恢复期。你要有耐心,小心物极必反。”
此刻,他耳朵里响起海棠刚才的话——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丈夫!没有女儿!
现在,他要如何让她相信自己?
如何让她乖乖跟他回桃源里?
海棠已经被转入VIP病房。
君靖离一进门就看到简容烟坐在她身侧,两人正有说有笑。
他的心房再一次被狠狠划开,有些痛,已经没了知觉。
“你为什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根本就不认识你!”海棠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君靖离。
简容烟笑着起身,扫了眼君靖离。
“君靖离,你脸皮当真厚的不像话,人家说了好几遍,不认识你,没听到吗?”
“简容烟,海棠是我的女人,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虽然她现在不记得我是谁,但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死心吧!”
简容烟走近君靖离,蔑视的一笑,“你该退出了,君靖离。这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
“你妄想!”
君靖离冷哼,转身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海棠,眸子里满是柔情。
“丫头,就算你不记得我,忘了我们的所有,也无所谓!我们现在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