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手机,海棠就听到君靖离关切的声音。
“丫头,昨晚我等着跟你视频,你手机关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昨晚躺到床上,困的厉害,不知什么时候关了机。对不起啊,阿靖。”
“孕期的女人应该比较贪睡,我的电话是不是又把你吵醒了?”
“我早就醒了,今儿要去给宫爸爸祝寿。顺便把小丫头接回来。”
“丫头,宫老爷子的寿宴,肯定会有许多宾客。别在宫家待太久。宫之修和聂芸心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少跟他们交流。”
“知道啦,阿靖!”
海棠吃罢早餐,挑了件暗红色的真丝连衣裙,化了个淡妆,开车去宫宅。
宫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来道贺的除了宫家的亲戚,就是宫家生意场上的伙伴。
宫家老两口带着两个儿子媳妇,跟到场的宾客一一打着招呼。
海棠瞅了个机会,把自己带来的贺礼送出去,就牵了念念的手,跟夏子阑闲聊起来。
“今儿真是热闹。跟你聊会儿,我就带着念念回去。”
“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吃了寿宴再走!”夏子阑起身,“爸爸今天六十大寿,买了六百六十六只金钱龟准备放生,我带你们看看去!”
“宝宝看到啦,好多乌龟,可爱死了!”小丫头也来了兴致,紧跟她们的步子。
宫家后花园一个大水池,此刻已经抽的只剩下二十厘米高的水位。
里面满满的金钱龟,爬来爬去,甚是壮观。
“妈咪,是不是太可爱了呀!”
小丫头拿起一个小鱼网,朝水池里捞着。
“可爱。”海棠扶了下小丫头垂到肩头的头发,“这两天有没有想妈咪?”
“没有!妈咪眼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宝宝才不要想你!”
“.....”海棠一时语塞。
“子阑,你和之言跟那两口子关系怎么样?”
夏子阑不傻,知道海棠说的是宫之修和聂芸心。
“表面一团和气,其实我知道,他们恨毒了我。”夏子阑声音放低,“我本来就是他们的棋子,知道他们的企图,现在不能再为他们效力,他们自然想把我扫地出门!”
“你小心些,别被他们算计。聂芸心心机重,你更得小心。”
“我知道,姐。本来他们不在老宅住,我眼不见心不烦,可从上周起他们却搬回来,说什么一家人住一块儿,感情才和睦。”
夏子阑淬了口,“这话也只有宫之言和鬼相信!”
“你和之言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你有没有把宫之修两口子害他的事儿,告诉他?”
“说了好几次,他每次都义正言辞,不让我提!好像是我在说谎!”
“之言是个聪明人。他心里应该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从他对你态度的转变,我觉得他潜意识是相信你的!”海棠安慰她,“他们和你们住一个宅子,你可小心了,别被人捏住小辫子,把你撵出去。”
“姐,我现在与以往的生活已经绝缘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宫家。他们想抓我小辫子,也得有这个本事!”
夏子阑自信满满。
海棠看了眼手机,马上就到饭点。
“子阑,你去忙吧,我带着念念先行一步。宫妈妈他们问的时候就说我有事去忙了。”
小丫头还没玩够,紧紧抓住夏子阑的手,“宝宝不想走。”
“还没吃爷爷的蛋糕,谁让我们念念走啊?”
不知何时,宫之言已经立在她们身后。
“之言。”
夏子阑声音娇柔,立马变得小鸟依人。
“子阑,妈正各处找你和念念呢,你们先去,我和海棠随后就到。”
宫之言刚说完,夏子阑就牵着小丫头的手跑得没了影儿。
“海棠,我替爸妈谢谢你送的礼物。”宫之言望定她,“我们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但是我却知道,你和子阑生活得很幸福。”海棠展颜一笑,“她就是一块璞玉,在你的雕琢和磨砺下,已经在绽放钻石般的光芒。”
“谢谢你,海棠。你给了她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
宫之言充满感激。
如果没有当初海棠的大胆决定,把投资逾百万的实体店交给夏子阑打理,他还以为她就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半年来,看着她飞速成长,他对她的提防之心才慢慢解禁。
两人相处时,她的主动占了很大比重,刚开始他抵制,厌恶,对她敬而远之。
后来,渐渐习惯了她的大胆,调皮,心直口快。
再后来,一切水到渠成。
有时候,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爱上夏子阑这种类型的女人。
但是,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一切不合理,却又有其合理性。
“子阑对你是一片真心。当初......我们的空壳婚姻被人算计。幸好你遇到的是她。”
海棠点到为止。
宫之言苦笑,“我不傻,这些烂事,心里都清楚。”
海棠在他的一再挽留下,决定吃完饭再走。
宫爸爸的寿宴在国际酒店举行。
开席六十桌。
海棠带着小丫头刚找到自己位置,就看到了简容烟的身影。
他依旧是一身飘逸的白衣。
憔悴的俊脸也遮不住风华四溢。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淡淡滑过。
海棠装作照顾小丫头,避过他。
六十桌宴席统统安排在酒店大厅。
司仪热情洋溢地致祝酒词。
开席后,海棠没什么胃口,只顾帮小丫头夹菜。
宫家人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敬酒。
“坏鼠鼠!”
小丫头忽然指着海棠身后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