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砸我一下,我就放你出门。否则,你今儿哪也去不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朝这儿,才能一下毙命!”
海棠咬住下唇,抓椅子的手,紧了又紧。
“君靖离,我再说一次,放我走!”
“海棠,撂倒我,你就彻底自由了。”他双目微眯,带着嗜血的张狂。
“君靖离,你逼我——”海棠抡起椅子,朝他身上砸去。
他反应很快,一把接住,把椅子砸到地上。
“叮咚叮!”
那把椅子瞬间被分尸。
他一把卡住海棠脖子。
“海棠,是我瞎了眼,你已经变了!”
海棠呼吸越来越艰难。
“君靖离.....用力一点,我的痛苦......就结束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在他眼前立马就变了色。
苍白,无力。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撤离。
她被甩到地板上。
新鲜空气瞬间让她舒服起来。
他淡淡扫她一眼,回了卧室。
海棠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望着墙壁上的石英钟。
七点,八点,九点.....
看来,君靖离是不准备放她走了。
隐忍多时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她黑色羽绒服上晕开一片片水渍。
一个上午就这么溜走。
脚步声传来,西装革履的君靖离款款走来。
海棠第一直觉,他要出门。
她飞速从地上爬起,做好他开门时,冲出去的准备。
他不屑地瞄她一眼,“今儿哪儿也不许去!”
“我偏要......”
海棠话没说完,君靖离已经走出防盗门。
门锁“咔哒”,又锁上了。
海棠绝望地砸门,“开门,开门,放我走......”
累了,她坐到地上,捂脸痛哭。
君靖离,你个无耻的混蛋!
今天是爸爸的三七,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能去祭拜!
她好恨......
他一定是去见霍妙媛了!
她愤怒起身,抓起一把椅子,砸饭厅,砸客厅,然后四个卧室轮番砸......
整整一个下午,她终于把房子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满室狼藉。
这里好像刚发生过一场七级地震。
她双手抱肩,捡了块干净的地板,坐下。
等着君靖离的回来。
下午四点,门锁响动。
君靖离那张冷峻的脸一推开门,就傻了眼。
他立马反锁上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过目。
“很好!”他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海棠的双目已经肿的像个桃子。
“既然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就换个地方。”他没有一丝温柔,一把扯起她。
她忍住手腕传来的疼痛,踉踉跄跄被他拉着下楼,上车。
车子来到“桃源里”。
在这里,海棠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在这里,海棠借到了他的法拉利。
如烟的过往,萦绕心头。
这是个奢华的三层小别墅。
院落宽敞,仆佣成群。
海棠知道,在这里,只要没有君靖离的允许,她就出不去。
低眉顺眼的女佣把一道道精美的饭菜端上餐桌。
海棠被君靖离强行摁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女佣退去。
“吃饭。”他亲自给她摆好碗筷。
她垂眸,沉默。
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桌上的几个热菜已经凉透,她还没拿起筷子。
“想绝食?”他端着一个斟了红酒的高脚杯,慢慢啜着。
“君靖离,给我个敞亮话,什么时候放我走?”她抬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目。
“等你学的乖一些。”他笑出声来。
那笑声听在海棠耳朵,分外刺耳。
“先生,安先生在客厅等您。”一个女佣躬身上前。
“让他来饭厅,一起吃。”
很快,安南风就坐到海棠对面,打趣她。
“好久不见哈,海棠美女。今儿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给。”君靖离亲自给安南风斟了一杯酒。
海棠既不动筷子,也不说话。
“靖离,我们的财务部门已经做好了上市的准备。从去年开始,我们一直并行两套账,只要年后财会审计合格,我们就能稳妥地上市。”
安南风从未把海棠当做外人,涉嫌的商业机密,根本就没回避她的意向。
“念慕离上市不足两个月,明天,你就把我们真实的账务报表从财务那边弄过来,我要亲自保存。这么关键的时刻,别被人捅了篓子!”君靖离吩咐他。
“没事儿,财务部那几个,都是可靠的老人。不过,这年头,小心也好。”安南风端起酒杯,跟君靖离碰杯。
“为了念慕年后在香港上市,干杯!”
海棠的心,瞬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
账务报表!
很多公司上市前都会准备两套账,一个用来应对上面对上市公司的例行检查,一个用来记录自己的真实财务情况。
她拿起筷子,扒拉起面前那碗白饭。
很快,瓷碗见了底。
君靖离很满意。。